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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老乡开门送温暖 (第2/2页)

一干人七嘴八舌讲起小仙女的事迹,个个面露崇敬。一个少年原本隐在门后畏畏缩缩,此时也忍不住露出半张美貌的脸来:“她是、是小仙女……每次恶犬伤人,她都会出现,不是送金银,就是送东西。”

陆禁看向距离最近的少年,皱眉疑惑道:“可否请说得详细些?”

那少年立时又躲回了门后,声音却提高了一些:“总之,她是天底下再好不过的人了,你们不能冤枉她!”

这时辛豫提着一包东西被左邻右舍扶着走出来,满头雾水道:“包裹里确实是金银和些药——陆公子?”

辛豫激动得立刻就要大礼相见,陆禁疾走两步扶住,免得他腿脚不便摔个倒栽葱。辛豫抬起头来,泪光隐约闪烁:“在下今日遭劫,不中用晕了过去,幸蒙公子搭救得以逃脱贼手。陆公子恩德,辛某没齿难忘!”

陆禁连忙劝慰:“举手之劳何足挂齿,辛兄文字斐然,来日必会金榜题名,安心养伤,不要耽误应考才是。”

跟在一旁的侍卫送上包好的几服药,陆禁接过来递给辛豫:“泰安堂的药闻名京中,应当有用,方子在这儿……至于歹人留下的那些来路不明的东西,辛兄还是不要轻易触碰为好。”

辛豫还没说什么,方才躲在屋子里说话的少年气得先跳了出来:“公子请注意言辞!大家都解释过了,小仙女行侠仗义扶危济困,并非歹人!”

屋中又冲出一个徐娘半老的妇人,看模样像是少年的娘亲。妇人面色惶急,边扯起披在肩上的衣裳严严实实遮住少年头脸边把他往回拉,提心吊胆地环顾一圈周围,仿佛生怕黑暗中跳出个什么东西叼走她的儿子。

陆禁摇摇头:“小兄弟说那女子是仙女,首先便不可信,世上如何有仙女?即便是有,单看她如我等一般行走,也可见与仙毫无干系。”

众人纷纷露出不甚赞同的神色,少年奋力想扯下蒙头的衣裳,却被妇人按着往回拖,便只听他气急的声音闷闷地传出来:“人心善美自然就可称为仙!小仙女来去轻灵无影,若能再见她一面,我愿意再被恶犬抢去——唔!唔唔……”

陆禁捕捉到两个字,低声重复了一句:“恶犬?”

妇人一把捂住少年的嘴把他塞进门里:“稚子无知,胡言乱语,请陆公子不要见怪,不要见怪。”

她冲陆禁福了福身以示歉意,闪身进屋,迅速把门插上了。

侍卫半晌无语,向陆禁道:“‘来去轻灵无影’,这不就是贼的做派?”

周遭人群立即对他怒目而视,侍卫铁塔似的身躯一哆嗦,识趣地闭嘴了。

陆禁却恍若未觉,点点头赞同,咳嗽了一声道:“那人若是良家女子,为何要以黑纱覆面,不敢以真面目示人?若是并未做亏心事,又何以落荒而逃呢。”

人群中有人出声道:“仙女行善后惯常悄然而去,自然是劫富济贫、侠不留名罢了。公子如此妄加揣测,岂非无故污了善人清白!”

“非也,非也。”陆禁摇摇头,平板道,“劫富济贫虽是出于义愤,但终究有违法度,况且诸位皆不能肯定财物来路,若真是赃物,万一今后追查起来,难免盘问麻烦。因此还是不动为好,留待明日交于官府,事情自会分明。”

京城人氏,谁没听说过陆丞相长孙的美名?皇城根儿下几乎所有孩子都有同一个噩梦,那就是一边因为功课不行被揍屁股,一边被迫提着耳朵听“别人家的孩子”陆禁有多机敏伶俐。父母们盼着儿女长成下一个陆禁,学堂里的娃娃们对他是又敬又妒。

可今夜一见,所有人心中都不免冒出了同一个疑问。

不辨情理,不敬仙神,迂腐呆板,不通侠义,居然还那么天真地相信官府,他是以为那钱进了衙门大老爷口袋里头还会吐出来么?敢情是锦衣玉食养出来的贵人,从不把这点黄白之物放在眼里。陆大公子号称学富五车,怎么对于是非常识反而如此欠缺,呃,莫非是让四书五经堵了脑子,其他就不通了?

然而除他之外,还真就有第二个脑子不正常的傻缺——辛豫听了陆禁的话,竟深以为然,还连连点头道陆公子说得对,陆公子思虑周全,活脱整一个人已经被陆禁人格折服、收到麾下的模样。

亏得仙女特来助他,真是白瞎了一片好心!

街坊邻居无不摇头,只是碍于陆家声名显赫,他们平头百姓不便再与他争辩,于是纷纷散去。

陆禁别过辛豫,举步往另一个方向走,却不像是要回丞相府的意思,侍卫正要提醒,陆禁却让他先回去。

侍卫担忧道:“公子,这才遇了女贼,不好吧?”

陆禁道:“无妨,我只是想起有本书忘了买,要再去一趟沧云书坊,不会有事的。今日买药劳你排了那么久队,先回府歇歇吧。”

侍卫感激应下,将伞交予公子,自己往陆府的方向去了。

陆禁撑伞行于雨中,拾起街角里一把不知谁遗落下的白纸伞,借着微光打量,发现伞身素无装饰,只有木柄处手感略微有异,细看才发现那里刻了朵细小得几不可见的玉兰花。

陆禁带着白纸伞慢慢走到沧云书坊门前。晖春街上的酒肆都已经在闭店洒扫,而书坊竟还未打烊。

门前侍应的小厮见他来了,默默躬身行礼,并不多作言语,迎他进来后便熄了门廊灯火,像是早知道他会来,专门等这最后一位贵客似的。

陆禁径直上了二楼。

他来回在迷宫似的高大书架间绕行,最后停在雕花屏风后的一个角落里。常人若是不细看,根本没法发现这儿居然还藏了一道门。

他屈指拨弄两下旁边挂着的海棠铃,那门开了道窄缝,里边传出几声清脆鸟啼并一道懒散的男声:“要了命了,这么晚了,你到底有什么要紧事儿不能等明天?”

陆禁眉头一皱,抬手嫌弃地捂住鼻子,身形虚影般一晃,靛蓝色的影子就闪了进去:“鸡毛蒜皮哪敢劳动世子大驾,既请你来,当然是有意思的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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