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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八章 活着的意义 (第2/2页)

另一匹狼突然站起来,警惕地望向远处。原本正席地而坐的望北川,挣开了双眸,也看向了那个方向……

一切都很顺利,但还是被罗少卿坏了事,望北川只能暂时撤退。

当晚,望北川不但没有成功刺杀林月盈,还被洛三川发现了。

洛三川一点都不见外地坐在火盆旁烤火,扭头打量着樊若姣,说:“樊若姣,樊廖晨的闺女。”

樊若姣握着毛笔的手停在半空中,一滴墨从笔尖滑落,又慢慢晕开。

樊若姣抬眸看了一眼突然出现的洛三川,放低毛笔波澜不惊地继续写字:“怎么,今天早上你们掳走了林月朗,现在又来掳我?”

樊若姣的镇定,让洛三川喜出望外,毕竟和头脑冷静的人合作,能省心不少。

洛三川说出了此次来到目的:“不,我来是想说,我你既然都容不下林月盈,何不一起合作?”

“谁说我容不下林月盈的?”

“别不承认,刚刚你的人做了什么,我的人都看见了。”

“怎么,你要告发我?”

“不是,我刚刚不是说了吗,我想和樊小姐一起合作。”

“一起合作?”

“对。你给我提供消息,我负责办了她。”

樊若姣的手再次停了下来。

林月盈何时招惹了何宴,竟让何宴容不下她?难不成前几次暗杀林月盈的,都是何宴的人?

“怎么,难不成一直想杀林月盈的,当真是俪兰郡主?”

洛三川只是笑,没有回答,已经是他的沉默,让樊若姣更确定了这事儿。

“那我要是不答应呢?”

“那我现在就嗷一嗓子……”

洛三川话才说完,望北川就掐住了洛三川的喉咙,让洛三川喘不过气。

洛三川举起双手就要打落望北川的右手,却听到樊若姣说:“你我不是小孩子了,就别做这么幼稚的事。”

洛三川停下双手,看着樊若姣一步步靠近……

樊若姣下葬的第三日,袁承接到了林府的致歉信。

袁承一遍遍看着信上的内容,本应该高兴的他,心里却空荡荡的。

他攥着信件,想都没想地就往林府跑,还没到林府门前,远远地就看到原本挂着的红灯笼和红绸已经被撤掉,他走进林府大门,里面亦是如此。

袁承由一个丫鬟领往顾兔阁,在他前往顾兔阁的路上,看到了不少人从顾兔阁里搬东西出来,还有那一身墨绿色的喜服。

袁承拦下那端着喜服的丫鬟,问她:“这是要拿到哪里去?”

丫鬟回答:“小姐说用不着了,通通都扔了。”

“用不着了?”

袁承这会儿可算是信了,但林月盈为什么要和楚麟解除婚约?

袁承立在顾兔阁院门,遥望着屹立在院中央的顾兔阁,心里却觉得有些凄凉:“你现在是不是和这阁楼一样,一个人故作坚强?”

“你说什么?”

一旁突然响起林月盈的说话声,袁承第一时间竟不敢看向她。

袁承紧攥着信件,忽然不敢跟林月盈确定了。

问她,会不会揭她伤疤?

林月盈走进袁承,看到了他手上的信件,脸上的情绪毫无波动,说:“你接到信就过来了?是不相信吗?”

袁承慢慢看向林月盈,她和往日一样随和,偏偏就是她这样,更戳痛了袁承的心。

“为什么突然解除婚约?是因为海榴斋的事吗?如果是这样,我可以亲自给楚麟解释!”

袁承尽量让自己保持平静,但话越说越多,反倒更激动了。

林月盈摇摇头:“不是。”

“那是什么?你不是很在乎楚麟吗?为什么要答应?”

“以前我的确是很在意楚麟,可是现在不会了;不是我要答应,而是这本来就是我提出的;至于我为什么要解除婚约,那是因为我不想再跟他解释什么了,就这样。”

林月盈轻轻松松地说着她的理由,可袁承每一句都听得那么沉重。

“你这么要强,实在是太让人心疼了。”

袁承鼻头一酸,抬手就抱住了她。

“谢谢。”

林月盈说着,也向袁承伸出了双手,把提在手上的灯笼塞进袁承的怀里,微笑着说:“拿出去给他们烧了。”

袁承抱着灯笼一动不动,脸上的心疼逐渐消失,直至拉长了脸……

第二天,正在巡视的陈光年,问身旁的楚麟:“昨天我接到了你府上的信件,说是你的婚礼取消了,这是怎么回事?”

“没什么,我就是突然不想成亲了。”

“你不想?”

陈光年极度赞成楚麟的想法,但同时也为他担心:“人家姑娘愿意?林大人愿意?楚将军和楚夫人愿意?”

“不愿意啊,所以我被扫地出门了!”

楚麟的回答一个比一个意外,但这样的结果陈光年早就预料到了。

他说:“林姑娘这人我见过,看着人畜无害,但要是下定决心做一件事,那肯定会做得干净利落,就比如樊若姣这事。像这样的姑娘,要嘛对你全心全意,要嘛你就得比她更强势,要不然只会互相折磨。”

陈光年在楚麟面前提到樊若姣的事,自然是知道楚麟当时也在场,楚麟也不辩解,毫不在乎地一笑而过:“切,她就是闲的!我就不惯着她,我就是要一脚踢开她,眼不见为净,我一个人落得清闲!”

陈光年不知道楚麟的话几分真,几分假,但他知道绝不是楚麟的真心话。

“也是。女人的事太麻烦,稍不注意就惹她生气了,倒霉的还是自己,倒不如一个人,那真是一人吃饱,全家不饿。”

陈光年自以为地说着,就把右手搭上楚麟的肩上,开始给他出馊主意:“现在你没有婚约束缚,倒不如在楚夫人给你再订一门亲事之前,多认识几个姑娘,好好琢磨琢磨该怎么会姑娘相处。”

陈光年在打什么主意,楚麟心知肚阴。

他甩开陈光年的手臂,有些嫌弃:“将军怕不是那我当借口找姑娘吧,要是嫂夫人问起来,我可是会如实告知的。”

陈光年见楚麟如此不开窍,赶忙拦住他:“别,就当我没说!”

但楚麟并不想就这么绕过陈光年,继续为难他:“当初让我去海榴斋的那封信可是将军给我的,将军是不是……”

“对!”

陈光年没有否认就回答了,别说楚麟吃惊,就连殊辰也很吃惊。

“将军,你……”

甚是意外的楚麟还想问什么,只见陈光年义正言辞道:“我怎么把这事给忘了!歹人的信件既然能通过林府之手传到我的手上,势必是哪儿出现了漏洞,必须要重新整顿一下呀,要不然以后还得发生这样的事。不行,我得去告知他们!”

陈光年装腔作势地扭头就走,完全不顾还在巡逻的队伍,而察觉到有什么不对的楚麟,凝视着远走的陈光年……

独站在大厅门前的林缙卓,看着干净整洁的庭院,并没有一丝生气或者失落。

他转身走向主位,说:“月盈这孩子把婚约当玩笑似的,说嫁就嫁,说不嫁就不嫁,真不让人省心。”

跟在他身边的林良给他搭着话:“可我怎么觉得老爷挺高兴的呢?”

楚麟并不是林府女婿的第一人选,林缙卓之所以答应林月盈嫁给他,是因为林月盈选择了他。

林缙卓问林良:“月盈如何了?”

“该吃吃,该喝喝,但这两天晚上都没怎么睡,我还真担心小姐这样下去怕是不妙,不过好在袁公子常来跟她聊天,也不至于让小姐一个人闷着。”

林缙卓把才端起的茶碗又放下了。

这才走了一个楚麟,又来了一个袁承。

冰轮院里,林月盈正和几个丫鬟整理着花盆,而早早就过来的袁承一直在她耳旁念叨:“月盈,听你和楚麟解除了婚约,不会反悔吧。你要是真和他断了,那你嫁我如何?你要是愿意,我立马就回去让我母亲来跟林大人提亲好不好?日子不变,还是后天。”

袁承叽里呱啦地说了一大通,听得林月盈生烦,就没好气地说:“袁公子哎,你就饶了我吧,我忙活了好几个月才消停,你能不能让我休息休息?”

“可以啊,你可以休息,不需要你忙活的,该忙活什么,我来就行,到时候我直接把你背家里去拜堂。”

“别,我不嫁人了,成吗?”

“不成,你不嫁我,我娶谁啊?”

已经烦透了的林月盈白着眼盯着袁承,慢慢站起来……

“啊——”

正当林月盈想一脚把袁承踹下水渠时,林月朗的屋里响起了他的惨叫声,林月盈和袁承再没心思玩闹,看了彼此一眼就直奔向里屋,期间,林月盈还不忘让人叫上大夫。

袁承和林月盈一前一后进入了林月朗的里屋,而先一步进到屋子里的袁承看见,已经醒过来的林月朗正因为身上的疼痛而挣扎着。

袁承毫不思索地跑到林月朗床边,右脚跪在床上,把左腿弯曲压住林月朗的右手,左手按着他的胸口,右手压着他的左手,避免他因为乱动而扯到伤口,还吩咐跟在自己身后进来的林月盈:“用绢帕堵着他的嘴,别让他咬了自己的舌头。”

紧赶慢赶跟进来的荀大夫,把药箱搁在床边的小桌上,麻利地拿出一卷布摊开,从里面拿出几根银针,慢慢插入林月朗脖颈处……

入夜,楚麟叫来殊辰,问出了这几天的疑问:“林月盈身边那些戴着面具的人是什么人?那晚林月盈跟陈将军真的是第一次见面吗?今天上午说信件的事,陈将军是不是太上心了?”

殊辰也察觉到了不对,但他觉得已经晚了:“公子跟月盈小姐已经解除了婚约,公子何必再关心这些?”

殊辰的实话让楚麟哑口无言。

是啊,自己跟林月盈早就解除了婚约,自己要以什么身份来干涉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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