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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第 61 章 (第2/2页)

王晏之长睫下压,推辞道:“不必,我能走过去。”这轿撵,实则晃悠悠慢得要死,再说他一个病弱世子太过招摇可不好。

“那哪行啊……”

小路子眼珠一转,道:“天下着雨呢,您身边这位也不好淋雨啊。”

王晏之目光落在薛如意身上,思忖一秒点头,让薛如意上轿。

小路子:果然啊,王世子极其喜爱这位抢过来的姑娘。

舆轿晃悠悠,一路往皇宫内走。薛如意从未看过皇宫长什么样,忍不住撩开轿帘子往外看。细雨中的皇宫宽阔浩渺一眼望不到尽头,薛如意不知怎么形容,只觉皇宫好大好大,比她们村还要大。

怪不得阿爹说要多读书,碰到这种情况连个合适的词都想不出来,委实有些尴尬。

快要到达清心殿时朦胧的细雨里有人走近,地上的雨水被他踢得嗒嗒作响。他一抬头就撞上薛如意漆黑的眼睛,当即停下盯着轿子看。

那人四肢发达,剑眉薄眼,一看脾气就不好。薛如意吧嗒把轿帘子放下,伸手指了指外面,王晏之瞧了她一眼,撩开帘子往外看,也看到站在外面的人。

那人突然喝道:“哪个不要命的在宫中竟敢乘轿?”

跟在舆轿旁边的小路子暗暗叫苦,三皇子这个煞星怎么在这?

他眯着眼瞧了会儿,半晌才看清楚舆轿上人的容貌,当即嘲讽道:“原来是王二三啊,经年不见,怎么成了这个鬼样子?”

少时他最讨厌的人除了太子就是王晏之,不过好在老天也看不惯王晏之装逼,让他活活病了十年。后来他们那伙人提到王晏之就用王二三代替。

嘲讽他活不过二十三。

没想到命硬被他挺了过去,不过瞧他那病瘦孱弱的模样,刚才被父皇指着鼻子骂的气,瞬间消了。

王晏之也不恼,只是淡淡道:“三皇子再不出宫,宫门就该落钥了。”大内有规定,酉时三刻落钥,三皇子已经出宫建府,实在不适合留在宫里过夜。

王晏之却可以拿着皇上赐的字牌自由进出,这也是三皇子特别气的一点。

“承恩府的人什么时候这么没规矩?见到皇子都不见礼,你现在下来磕完头本王马上走。”

“这,三皇子……”小路子刚要说话就被狠狠踢了一脚。

“有你个阎货什么事?”三皇子脾气和他母妃萧贵妃一样暴躁。

“三弟,你何必为难他,晏之身体不好,父皇特许他面圣不需跪,难道你比父皇还大?”清心殿回廊那头匆匆走来一人,紫衣金玉冠,朗眉星目,气质卓绝,温温润润柔和似春风,通身都叫人舒畅。

小太监撑着伞跟在太子身后,也不敢靠太近。

三皇子侧头瞧见太子嗤笑道:“皇兄这是特意来护着他,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才是你兄弟。”少时太子就时常护着王晏之,这么多年了,还是这样,三皇子对俩人翻了个白眼扭头就走。

等他走后,太子冲王晏之微微一笑,露出少时最友好的姿态:“子安,好久不见。”

王晏之难得露出笑:“嗯,好久不见。”

舆轿停下,小路子撑着伞,王晏之撩开帘子下来,随后薛如意也跟了出来。

太子目光没什么变化,温和笑道:“这就是你那位世子妃?”

王晏之点头,侧头朝薛如意道:“如意,这位是当朝太子。”薛如意学着陈莜的模样给太子弯腰行礼。

“不必多礼。”太子朝俩人颔首,“晏之快进去吧,父皇应该等了许久。”太子打完招呼就站在廊下目送他进清心殿。清心殿内,天启的皇帝用完茶点正准备翻看奏章。

瞧见他来很是高兴,眼角的笑纹堆积,招手示意他走近。

王晏之拉着薛如意走近,离御台还有三米就停下不再往前。刚要跪拜就被皇帝制止了。

“你身子骨不好就不必行礼了。”他走近,扶着王晏之的肩上下打量,半晌才欣慰道:“瞧着是好了许多,都不咳了,脸上也有了血色。是哪个神医给你瞧的?这样的神医定然要招进宫来才行。”

王晏之眸光微敛,“是如意娘给我瞧的,但岳母恋家,不欲进宫。“

皇帝一脸惋惜。

“那真是可惜了。”

皇帝目光看向他旁边的薛如意,像是家里最寻常的长辈问话:“这就是救了你的那位姑娘?”

王晏之点头:“嗯,当初就是如意把我捡了回去,又让岳母给我医治。”

皇帝又问:“听闻你同她成亲了?”

王晏之点头:“嗯,我心悦她,趁养病的功夫赖在她家成亲了。”他唇角带着笑意,薛如意乌溜溜的眸子瞪着他,示意他别胡说八道。

皇帝瞧俩人的模样,哈哈笑了起来,感叹道:“不错,喜欢脸皮厚一些也是应该的,不要像朕当年一样……”他话说到一半又停住。让人置了软椅,软椅的案几上摆着瓜果点心,又沏了上好的贡茶。

皇帝特意命等候在殿内的御医一一过来给他把脉看诊,又道:“先前本想让御医去承恩侯府瞧瞧……”

王晏之奇怪的瞥了眼皇帝:他实在太过热心又实在太过小心。

这他暗地里查了许多人,越查越扑朔迷离,好像所有人都有可能给他下毒,又好像所有人都没嫌疑。

太医在给他诊脉,皇帝不便打扰,倒是问起站在一旁的薛如意:“你兄长可是青州薛延亭?”

薛如意惊讶,这皇帝没问过自己姓名吧,怎么知道二哥的名字?

她眨了眨眼:“是。”

王晏之时刻注意她这边的动静。

嘉佑帝看出她的紧张,呵呵笑了起来:“柳巡抚和吴御史在折子里提过他,说他在建造和造物方面有奇才。你既嫁到承恩侯府,朕就封他为从五品工部员外郎如何?”

薛如意不是很了解朝廷的事,她侧头去看王晏之,见王晏之没什么特殊的反应。于是很认真的问:“俸禄有多少?”

嘉佑帝觉得这姑娘实在,他身边的陈公公连忙道:“年俸一百五十两,曲米麦九石,春秋衣罗绫各六匹、绢各二十匹、棉七十两。”

薛如意又问:“那会不会很忙?”

陈公公笑道:“是个闲职,努力努力也可往上升的。”

薛如意想:反正二哥来时也说要挣爵位,这工部从五品员外郎听起来还不错。至少钱多事少,先应下来也不亏。

“民女替家兄多谢皇上。”

他们这边说完话,太医也确认王晏之无事,只是常年病痛伤了根骨,有些体弱,皇帝这才放下心来。

嘉佑帝又关心几句,赏赐薛如意一些首饰珠宝、滋补的药材,又拿出一串檀木佛珠,对王晏之道:“这佛珠是朕年前亲自去灵台寺求的,能护佑你安康,记得时刻带着。”

他本想把佛珠带到王晏之左手,但瞧见左手上绑着一截最普通不过鲜红的平安绳,随口问了一句:“你母亲给你求的?”

王晏之目光也落到平安绳上,唇角翘起,然后看向薛如意。

嘉佑帝立刻明白这红绳只怕是俩人的定情之物。他把佛珠戴到他右手,又问:“你如今已经大好,之后是继续跟着太子,还是让朕给你一份翰林院的闲职?”

“不必了。”王晏之摇头:“臣下没有功名在身,去哪都不合适,臣打算参加明年春闱科考。”

嘉佑帝惊讶:“你是承恩侯世子,将来必定是承恩侯,不参加科举也无碍的。”

王晏之眼睫毛略微弯了弯:“臣答应过一人要考状元,总不能食言。”

薛如意撇嘴:现在说这个做什么。

嘉佑帝叹了口气:“你性子倒是有些像你母亲,外柔内刚。但朕总觉得你病重是慧极所致。所以你不必掐肩冒头,能顺应安排入朝为何必去挣那状元。”

王晏之总觉得他语气有些奇怪,他对太子可不是这样。从第一天到太子府,他就见识的皇帝严厉的一面。要求太子懂事明理睿智上进,凡事都得拔尖,若是达不到他要求,他就会严厉训斥。

等到了自己这里就完全是另外一种口语气?

那佛珠散放着淡淡的檀木香,等出了清心殿他们又坐上舆轿。轿帘子挡住宫人的目光,外面天色昏暗下来,宫里已经开始盏灯,依旧淅淅沥沥下着小雨。王晏之把那串佛珠拿了下来,细细瞧了瞧。

薛如意疑惑问:“拿下来做什么,不是让你日日戴着吗?”

王晏之随口一句:“万一有毒呢?日日戴着岂不危险?”

薛如意眼睛瞪圆:“不至于吧,这皇帝瞧着还挺好,挺大方,还给你瞧病呢。”官职说给就给,还送了她这么多珠宝。

他挑眉看她,忽而又问:“有没有听过一句话叫‘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他一直觉得皇帝态度有些奇怪,纵使他少时得皇帝喜爱,才华与容貌出众。但都十余年了……再深刻的印象也该冲淡了吧。

薛如意不懂:“你觉得皇帝也有可能毒害你?”

王晏之:“怎么不可能,这上京城除了你和父亲母亲我谁都怀疑。”

一想也是,能毒害他这么久,还能出动那么多刺客,皇帝嫌疑确实很大。她突然又想到什么,疑惑的问:“那他为什么要让王沅枳接你回来?”

薛如意越想越糊涂,她把木匣子合上,道:“等我们回去把所有见过的人都列一张名单出来,然后仔细分析分析。等二哥他们来了也好着手。”阿娘果然没说错,京城里的瓜藏得好深。

一路往宫门口走。快到宫门时居然又碰见太子,太子喊他,轻笑道:“你我多年未见,如今好不容易碰到,孤定是要送你出宫的。”

十来年未见,太子对他好像依旧熟稔。

他干脆下轿与太子走一段路,薛如意抱着珠宝匣子坐在舆轿里瞧着这二人。雨幕里俩人撑伞并行,太子身形倒是高挑,但俩人唯有王晏之的脸在她眼里是清晰鲜活。

听闻他曾是太子伴读,那俩人就是一同长大了?

就是她和林二丫的关系?

三人刚走出宫门瞧见等在外头的三皇子。薛如意眼睛眯了眯,还真是冤家路窄。

那眼神一看就像当初来如意楼找事的混混。

这是打算找王晏之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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