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节 约定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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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4年 3月末卡萨区郊区

难得的休息，这两个星期真的很繁忙，我们已经开始全面复习了，第一次质量检测很快要来了，但随着天气渐渐变暖大家都变得活跃起来，渐长的白昼时间也在繁忙中感到短凑，每天晚饭经过大厅时，我看完身后的学校大门，不那么灿烂的夕阳下，老旧的暗黄色小区，周围的繁闹城郊小街，已经离开的部分低年级学生，让我一瞬间真实感到了时间的流逝，却又不得不去面对难得的清凉晚风下一天的收尾。

每个天空不是如此黑得透彻的晚上，时间都变得紧凑起来，在回家的黑色巷道里，在橙黄色路灯照不到的阴影里。回到家，难得的休息也伴随着姐姐的回来为界限宣告一天的结束，只有梦乡不是那么繁忙，我自然又失去了很多本应有的和普卡那的交谈和茉词的会面。

我和茉茉薇之间自从上次春游以后，偶尔也会有些感受得到又描述不出的微微升温，有时候又会有些小摩擦，双方都不肯迈出更大的一步，也不情愿退到稍远的距离。我们就这样在各自生活里扮演着自己的角色，偶尔错综的关系网络纠缠起我们之间一道道的线，让我们或许不得不去面对一些互相逃避的事情。

只是，我们觉得有些事，不约而同，总是把它交给时间来裁决，等待下一个合适的晴天再彼此承诺类似永久的契约。

而我和茉词的关系也没有之前那么热烈，但是就像生活中若有若无孱弱的花香，我喜欢她，就像既定的如此熟悉的往事。想到她的笑颜，想到我们经历过的传奇又激动的冒险，我还是会发出感叹和会心的微笑。

我喜欢茉词，但是我也真的喜欢茉茉薇。

我自己也渐渐发现和醒悟这一点。

我从没想过有一天会如此，但是事情总是会这样，人生就像现实中的克莱因瓶，内心和周围的人相互作用而又产生着对原有认知的悖论。但也许正因为如此，生活才是如此美妙和摄人心魄吧。

我感到我可能在不远的一天和茉茉薇相恋，而我也不会割舍与茉词的关系。

我感到的美好感冲淡了之前的顾忌和不安，尽管我知道这样做究竟是不是正确的。

现在我和茉词在她公寓的阳台上看着窗外熟悉而陌生的街区被夕阳一点点染黄。

落日的余晖投射到夕霞下城市的一切上。现代古典结合的栏杆投射出的光影慢慢拉长。我和茉词静静看着面前的街道，安静地给人一种要睡着的安稳和温暖。

我回头看着夕阳下的茉词，依稀的光芒勾勒出她半边阴影中俊美的脸庞，却又显得有些微微的清凉，突然而来的温暖下的一丝冷风又转势即去。

我和茉词聊了好多，旁边的红茶热气慢慢消散在了变得暗下来的天幕中。茉词看着远处已经淹没不可见的最后光亮，静得像周围突然变得阴凉的光色。

茉词脸上没有太多的表情，却还是如此平静的纯美，虽然没有嘴角的弧度，但是她轻松的动作和话语依然像暗淡化的天边给人一种繁华后重归平静的感觉。

“李，你要多为自己着想些嘛，既然喜欢我，那就喜欢我，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遭天谴的坏事，不是所有秘密的事情都要做得偷偷摸摸，只要你喜欢我，我们就可以在一起，一直保持这样的关系又如何？”

“可是，你姐姐……我说如果我和她有一天在一起了，这样不是会……”

“李……为什么你不能换一下观念呢？以前我也觉得，只能喜欢一个人，但是世界不是这样的，我们又何必为这点小的障碍去让自己和喜欢的人痛苦呢？”

茉词转过身，走近我，轻轻地抱住我。

“李，我们就是乱世中两个无意邂逅的浪人，虽然我们可能最终走到不同的人生里去，但是我们最少可以活在当下，那又何乐而不为呢？”

“即使你和我姐在一起，我也依然和你在一起，我们的关系总是保密的，尚和普卡那又不会多说什么……而且我觉得我姐不会介意的吧。”

说着茉词突然笑了，转了身把我轻轻拉入室内。茉词一脚轻抬慢慢接近我。“而且，你还有负于我呢，占有了我还把我的身体伤害成那样，你以为我会忘了吗？”

我有些慌乱地笑了笑，觉得茉词突然提出这样的要求感觉好诡异和大胆。

“嗯，我当然会对你负责了，那你不是一直在等我的补偿吗？你也忘了吧？”我也有些调皮地回应着有些撒娇的茉词。

“那好，而且我想好了，没想到吧，我一直在想着有什么麻烦最好是费事的活让你去做，终于找到了一个喽……”

“到底是什么，别卖关子了。”我装作不耐烦的样子笑着质问茉词。

茉词松开我回身，会心对我一笑，示意我跟着她离开，我们到了她的卧室，她打开自己的电脑，按了几个键和识别区，打开后是一个建筑的全息图纸和一堆密密麻麻的解说和文件。

突然一种奇怪的感觉，莫名地熟悉感和仪式感，让我感到我接下来会去执行什么保密性的任务。

在我有些好奇脑海里不断勾画和创建行动的画面时，茉词开始说了起来：“李，在前一段时间我特制的秘密监视器发现了一家公司居然私下购进了一批smh含量极高的原料，我暗地里调查了相关的一些数据，最终锁定了它所在的地方。我不知道他们隶属于什么公司，但是应该不是什么正规的cje公司的员工和计划，设备还是比较不先进的，还有很多设备装置都有很显著的私人性，所以呢……我要你潜入那里把他们的最终产物，提炼的一个smh能量瓶偷来！”茉词自信地看着我。

“你要这个……”我迟疑了一下，茉词接着抓住机会给我解释：“李，那个能量瓶浓缩了很大浓度的smh能量，而且它的很多参数表明可以用来增强我的srens能量，因为我也融合了部分你的能量呢，亲和性就变得高多了……”

“那，可是……”

“李，拜托，你怕什么，又不是什么正规的cje公司，而且，这种东西落在有些人手里岂不是更危险，给我们不是物尽其用嘛……”茉词继续抓着我的手臂劝着我。

“你和普卡那一起也没少干这些事情嘛……”茉词嘟囔着抱怨我，真诚的大眼睛看着我。

“还有，你亏欠我呢，这点事情都不能满足我吗……”茉词装起来可怜，都要落泪了，但是真的好可爱。

“好吧，行，我答应，那什么时候，我通知一下普卡那和尚……”

“哎？不要，等等，李，这是你一个人的任务，不可以把他们拉进来！”茉词突然显出惊讶的表情，然后有些略生气地可爱地对我说着。

“我是安全起见，而且他们也不见得会分抢你的能量瓶呢，而且万一我有什么意外……”

“真是的，李，看你那样，没出息……”茉词叹了一口气，然后继续撒娇道：“不行不行不行，我让你去就是让你去，这是你对我的补偿，让我来做你的战术指挥，不会有问题的，而且，你出了什么问题都是活该，谁让你欺负我这么一个可爱的女孩子的……”

哎，真是让人受不了，但是我真的看到这样可爱依靠人的茉词，感到好温暖和开心呢。

我知道，一方面原因是因为茉词的私心，可能想独占我的使用权和独处权，不出意外能量瓶我想她会分给我一部分的。另一方面我认为如果告知了普卡那他肯定会因为安全问题否决这次行动。

茉词为我做了这么多，我是时候做些什么来弥补她了。

行动时间就是今天晚上，我只能给家里打了电话说明了一下又在同学家过夜了，茉词说她妈妈放心她不用关心。

晚上两点半行动，四十五分进入大厦，三点十分就离开。

行动前，茉词抱住我，轻轻地亲着我的脸颊。

“你一定要小心，我等着你回来，至少为我着想，我等着你。”

也是这个瞬间，我感到茉词虽然嘴上满不在乎，实际上还是非常关心我的。我们是乱世中两个孤独的心灵，彼此寻求着来自对方的温暖和关爱。也是这突然间，我变得珍惜起来每一刻能与茉词相伴的时间，无论是吵吵闹闹还是没有多少言语的静处，都是此生不忘的守候。

离开的路上，一段安静的沉默后茉词突然靠近我，有些诡异地笑着接近我：“李，这次行动过后，我也会给你一些回报的呢。”

茉词贴近我的耳朵，用几乎和热气一样的声音说着，却让我忽然心神混乱，心里猛然略过一丝燥热。

茉词说的是……

回来以后，一直到第二天下午的这个时间，她都任我处置。

“12个小时里我任你处置……你可以享有我的全权占有权……任你所想，任你所为，多么过分都可以……满足你心底最黑暗的**……而且一概既往不咎……我也不会反抗……或者按你所想的反抗……”

然后茉词也有些邪魅地笑了，虽然我还处于这个信息量极大的消息的震惊中，我居然也不知怎么，回应着她自然就笑了，那种笑绝对是来自我自己都不知道的内心的默许。

但是我没有做出完全实诚的笑容，更激起了茉词的决心。茉词斜靠过来倚在我身上，继续诱惑着我。

“李，你想好啦，这种千载难逢的机会，你不会笨到，因为自己以后一定会悔青肠子的矜持而放弃掉吧？”

茉词贴近我的耳边，然后紧紧靠过来看着我的脸。

“一天，就一天，但是你可以做很多事情呢，任你所想，我的意思是指范围很广泛的呢……”

“……比如呢，你平时想做却不敢做，甚至不敢想的事情，都来无所顾忌尽情体验一下吧……”说着说着，茉词慢慢笑着后退回自己的座位上去。

“过了这段时间，你就别想再欺负我一点……所以啊，别留遗憾，把握时间，好好享受吧……”茉词又冲我作了一个可爱调皮的微笑，让我内心为之一颤。

我装作很稳重地回答她，但是内心却乱成一团，我想到普卡那曾经的叮嘱，我想到茉茉薇纯净的微笑，想到茉词可爱的面孔，瞬间我感到这次任务进行地应该没有想象得那么简单。

2014年3月末卡萨区torpedo公司

我和茉词驱车驶过她所在的老城区别墅群，慢慢踏上出城的郊区之路，在一小段不太纯粹的黑暗马路上行驶着，穿过依稀的老工业区，这里的气氛有些像之前我遇到切切文的地方，我看着窗外一闪而过的黑影建筑若有所思，茉词只是回头轻轻看了一眼就猜到了大概：“你想起来之前和切切文打的时候了？”

“啊，是呀，真是不友好的回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