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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第 23 章 (第2/2页)

“同学,你有没有看见况穆”一个人拉住季宵焕询问。

他们是主办方派来寻找况穆的,况穆这次获得了艺术节大赛的第一名,颁奖的时候人却不见了,各大媒体都在下面等着,主办方都快急死了。

季宵焕抬手朝身后随便指了一下,那个人立刻发出了惊呼“哎呀那是不是况穆”

一时间所有的人从季宵焕身边穿行而过。

巷子狭长逼仄,还时不时泛着雨天过后泥土的潮气。

季宵焕走到巷子的前方,顿住了脚步。

他从衣兜里掏了掏,拿出了烟盒。

季宵焕的手太凉了,指尖变得迟缓,连从烟盒里一支烟都显得十分困难,他干脆倒了倒烟盒,将盒子里的烟倒在自己的掌心,拿出一根烟点燃,夹在指尖。

过了一会几名校医急匆匆的跑了过来,季宵焕向旁边挪了挪位置,背对着况穆的方向一口接着一口的吸烟。

冷风越吹越烈,季宵焕望着手上烟头的火星,不可抑制的想起了那年大年夜。

他总是很避讳去想起那件事,可是每一次的回想反而会让他越加的清醒冷静。

在他十五岁的时候,季明义的抑郁症已经十分严重了,他沉默寡言,吃不下东西,每天都将自己锁在房间里,瘦的只有皮包骨。

季宵焕的大伯季豪军给他找了一个心理医生,几个星期的治疗下来,情况真的开始好转了,他渐渐开始笑了。

大年三十那天,林桂烨将季家上下十几口子人都召集到了祖屋,大家坐在大圆桌前吃年夜饭有说有笑,季明义面带微笑的坐在一旁,时不时也能接上两句,林桂烨喝了点酒,开心的不停的抹眼泪。

她握着季明义的手说“明义,今年过完了,明天就是新的一年,我们季家一定会越来越好,一定会越来越好,一定会一定会越来越好,所以你要好起来”

三个一定会,像是只要多说几次就一定成真。

季明义用骨瘦如柴的手端起酒杯,笑着点了点说“好。”

吃过晚饭,所有人都聚在花园里看烟花。

五彩斑斓的烟花,伴随着一声声爆炸声在天空绽放,以至于到后来季明义从楼上一跃而下时,季宵焕分不清那一声炸裂的声音是烟花的响声,还是季明义的骨骼血肉碎裂的声音。

周围全是红色,与新年的大红色一样的鲜艳。

季时礼和季宵焕正在的花园中心堆雪人,季明义的身体就碎在他们身边,近一点甚至能把他们俩一起砸死。

当时季时礼站在季宵焕对面,手里还捧着一个小雪球,正在笑咯咯和季宵焕说,他要去厨房里拿个红萝卜,当小雪人的鼻子。

然后尸体飞溅出来的血肉就喷洒在他们两个人的身上。

季宵焕不知道自己当时变成了什么狼狈的样子,他只能看见血顺着季时礼稚嫩的双手一滴滴的往下滴,手里雪球也变成了血球。

他的堂弟当时只有七岁,隔着漫天的血雾,红着眼睛望着季宵焕。

手里的雪球,啪的一声碎在了地上。

那年林桂烨已经六十八岁了,看见自己的亲生儿子死在眼前,而他的堂弟季时礼,一个七岁的孩子却被迫去面对眼前残忍血腥的一切。

从那以后季时礼就不会说话了。

季宵焕不是没有怨恨过季明义,他恨他明明已经开始好转了,为什么却要选择用那么决绝的方式结束自己的生命,给了家里每一个人希望,却又选择在本该阖家欢乐的日子,那么残忍的结束自己的生命。

直到后来,他翻找到了季明义的手机,才发现季明义死前看的最后的东西是一条新闻。

上面是报道了况家夫妻在大年夜一起出席商界晚宴,照片中严敏慧挽着况进山的手,两个人笑的亲昵美好。

“被冷风激着了,应该没什么事。”身后传来了校医的声音。

季宵焕将手里快要烧干的烟头扔在地上,双手插进衣兜里,吸了一口冷气,大步的走了。

况穆得了轻型肺炎,持续低热在家里断断续续的病了一周。

不过还好严敏慧和况进山一起去了国外,孙姨每天操持况家的事情很忙,于是她对况穆的慰问从一天一次,变成了三天一次。

况穆和孙姨通话的时候总是将自己伪装的很好,愣是将这件事生生的瞒了下去。

在这个期间也少不了一些问候,每次手机短信响起的时候,况穆总是会立刻拿起手机看,可是等到看到短信的发件人又会失落的放下。

短信大多是来自秋晴和秦米的,况穆只选择回复了几句无关痛痒的话,便不再回复。

况穆烧退了之后就回学校上课。

到了班级里况穆刚坐到凳子上,秦米就回过头关切的问“况穆,你的病好了吗”

况穆今天穿的很厚,里面一件白色的毛衣,外面裹着秋季校服,看起来骨骼消薄,比一周前要瘦了很多。

况穆的头发有些长了,快要耷拉到眼睛上,他垂着头苍白的小脸挂着口罩,下巴缩在衣领里,淡淡的嗯了一声,看起来周身都冒着快要结冰的寒意,比往日更难接触了。

他的嗓子还是很疼,多说一句话都费劲。

秦米看见况穆的状态不好,又担心的多关心了几句,看见况穆什么都不想说,便也转过头。

过了一会,她又回过头,很贴心的将自己整理好的笔记拿给况穆,说“这是上周课上的笔记,借给你抄抄。”

“谢谢”况穆说话比平时更慢,嗓子里发出的声音带着浓重的砂砾感,还时不时低声的咳嗽两声。

小眼镜听见况穆咳嗽,皱紧了眉头,将自己的板凳搬的离况穆远了一些。

到了大课间,秋晴来到了高一三班门口,引起了一阵不小的轰动,

毕竟秋晴在学校里也算是风云人物,加上之前传闻她和况穆的关系传的云里雾里,如今两个人好不容易凑到一起,更是有好事的人站在旁边看。

只见秋晴走到窗前,叫了一声况穆,随后将手里的保温杯递给了况穆,面色涩然。

况穆正在写题,停下手下的笔,仰头看着秋晴。

他没有接过秋晴手里的东西,也没有说话,只是朝秋晴摇了摇头。

秋晴脸上的笑僵住了,身子朝前探了一些,越过窗户将手里的东西直接放到了况穆桌子上,快速的说了两句话,未等况穆的回应就转身走了。

“秋晴给况穆送什么啊”

“八成是亲手做的什么汤,啧啧啧让女神亲自下厨,好本事。”

“我就说他俩肯定谈了,不然秋晴不会特意跑过来”

周围的声音断断续续的传过来,连秦米的回头注视着况穆,想要看看他的反应。

况穆却没什么反应,他将保温杯向桌子里面推了推,继续写题。

今天是周五,晚上不上晚自习,放学不到五分钟班里的人就全部窜走了,甚至连小眼镜都没有留下来学习。

况穆抄秦米的笔记,还差最后几页就写完,他不想将笔记带回家,便一个人坐在教室里,将余下的笔记都补完。

夕阳渐沉,天空变成了火烧红。

况穆的数学几何图形才画了一半,桌子就被人敲响了。

他抬起头,看见小眼镜去而复返,站在他旁边,喘着粗气说“你怎么还没走有人在等你。”

从开学以来,小眼镜没有和况穆主动搭过话,尤其还是那么长的一句话,这是第一次。

况穆问“谁”

小眼镜顿了一下,微微的别过头,不自在的躲过况穆的目光“还能是谁今天来找你的那个女孩,她她等着你还她的保温杯,让我和你说一声。”

况穆皱了皱眉头“她在哪”

“在学校后门。”

说完小眼镜就快步的走了。

况穆侧过头看了看旁边的保温杯,犹豫了一下,他将没有抄完的笔记放到秦米抽屉里,提着保温杯向外走。

保温杯沉甸甸的,秋晴给他的东西他一口的没喝。

况穆不愿再这样耗着了。

他明白秋晴对他的意思,也一直想要找个机会挑明。

但是碍于秋晴像是能看透他的心思一般,她将与况穆接触的尺度把控的很好,从来没有主动说过什么出格的话,况穆也找不到坦白回绝秋晴的机会。

可是自从况穆病了一场,心累的厉害,他累的仿佛连每一刻的喘息都耗尽了他所有的力气,实在是不想再应付这些事情。

所以他打算借着今天这个机会和秋晴把话挑明。

洛雅高中有两个校门,前门面对是正街,大部分的学生都是从前门走。

后门在废旧的体育馆后面,对着一个荒废的小巷,这个门之前主要是用于人工运送学校里的垃圾,自从近几年垃圾车普及,后门就没有了用处,平时几乎没有人走这里,连保安都懒得过来巡视。

况穆走到后门口,目光四处寻找秋晴的身影。

旁边响起一声刺耳的口哨声。

况穆回过头看见于皓站在路边,和他一起的还有五个头发染着乱七八糟的男生。

几个人一脸痞子样叼着烟卷,站在路边望着况穆。

夜色将至,昏暗的小巷子里只有散发着恶臭的垃圾桶,还有叼食着垃圾的野猫,时不时发出一声声尖利猫叫,听起来十分渗人。

于皓将嘴里的烟头吐到地上,冲况穆勾了勾手“过来。”

况穆皱紧了眉头,转身就往学校里走,刚没走两步就被一个绿发男人按住了肩膀。

“急着走什么”男人拍了拍况穆的肩膀,俯下身在况穆身侧轻语“帅哥,我们有事要找你谈谈。”

说着就用力的拧着况穆的肩膀,将他拽到了于皓眼前。

几个人围着况穆,他们手里拿着烟,吐出来的烟味冲的况穆耐不住的想要咳嗽。

“秋晴呢”况穆冷着声音问。

“秋晴”于皓噗的一声笑了出来。

他抬手蛮横的扯下了况穆的口罩,不轻不重的拍了拍况穆的脸“都什么时候了,你小子还想着秋晴呢没有秋晴,只有我们哥几个在这个小巷子和你约会,开心吗”

“滚开。”况穆抬手甩开了于皓的手,目光冷厉的睨着他。

于皓脸上突变,抬手扼住了况穆的脖子,瞪圆了眼睛骂道“妈的,你算是什么东西,也敢和我叫嚣”

“皓哥,别在这里,万一有人出来就麻烦了”旁边一个黄发男生小声的提醒着。

“滚你妈的”于皓骂了一句。

他虽然是嘴上凶的很,但是还是听了那人的提醒,一行人连扯带拽的带着况穆向前走。

况穆身上没什么力气,所有的反抗对于那群人高马大的男人都是以卵击石,他的手伸进衣兜里,指尖用力的捏住了手机,用力到手腕发抖。

他又想到了季宵焕。

上次自从他知道季宵焕的手机号,就将那个号码设为了快捷号码,只要按一下手机,电话就能打过去。

可是季宵焕

季宵焕不会管他的

他害死了季宵焕的父亲,季宵焕恨都恨死他了。

那天他伏到在季宵焕面前求他原谅他,心脏绞痛的几欲死去,可是季宵焕还是毫不留情的走了。

况穆可悲的发现,即便季宵焕厌恶他,可是在他心里还是不可回避的依赖着季宵焕。

那中依赖从他小时候就已经深深的刻入了他的骨络里,随着他的血肉流淌,除非他死,否则怎么都散不去了。

况穆想到这里心里酸的厉害,居然冒出一些自暴自弃的悲凉,他细长的指尖在衣兜里抖了两下,最后泄力的松开了手机。

后来他索性就不挣扎了,脚步踉跄的仍由那群人将他拽到一个废弃仓库前。

仓库里堆放着一些废弃的钢材,大门敞开,里面又黑又深,像是一个野兽张开血盆大口在迎接况穆的到来。

于皓那群人威胁况穆时他都没有害怕,可是面对这个地方,成倍的恐惧从心脏蔓延开,压制的况穆动弹不得。

“进去”于皓大力的推了况穆一把。

况穆身子晃了一下,脚下却固执的没有动弹。

于皓不耐烦了,飞起一脚踹到况穆腰上“老子让你滚进去”

巨大的疼痛感从腰上炸裂,况穆脚上一软,身子朝前扑去,胸口一下撞到了一排堆放的木架,上面的灰烟氤氲而起,气味呛人的厉害。

况穆身子一挺,咳的撕心裂肺,胸腔的刺痛几乎将他刺穿,他捂着腰蹲在了地上怎么都直不起身子。

“还真是个病秧子。”于皓来回踱步,最后蹲在况穆身前,嗤笑道“你和我说说秋晴到底喜欢你什么你他妈的腿还没我胳膊粗,有什么好喜欢的”

况穆咳嗽的厉害,压根没有力气回应于皓。

于皓饶有兴致的看着况穆这副狼狈的样子,忽然他的目光扫到了况穆手里的保温杯上,目光骤然一沉。

于皓弯腰下一把将况穆手里的保温杯夺了过来,拧开水瓶盖,一股淡淡的梨香蔓延了出来。

水杯里的梨水熬得晶莹剔透,里面还加了一些蜂蜜,闻起来味甜却又很清爽,一看就是熬了很久。

于皓看的脸色越来越冷,手指用力的捏着保温杯,眼里的怒火几乎要喷射而出。

他瞪了况穆一会,咬牙问道“秋晴给你炖的东西,你为什么不喝”

况穆手捂着胸口,仰头瞥了于皓一眼,从嗓子里艰难的说“关你屁事,咳咳咳咳咳”

于皓的眼眸一暗,弯下腰一手抬起况穆的下巴,他眼睛瞪得通红,咬着牙龇着嘴,露出一个极其怪异的笑“行啊,不关我的事情,既然你不喝那我就让你喝,不能辜负秋晴的一番好意”

说完他的指头用力捏住况穆的双腮,迫使况穆张开嘴,况穆开始不停的挣扎,推搡着想要挣扎开于皓的手。

“放手咳咳咳咳咳”

“咳咳,滚开”

况穆越是挣扎,于皓就越是用力,他就像是在逗玩一只手无鸡之力的小猫,咬着牙命令身后的人压住况穆,立刻上来两个人压制住了况穆的双手。

梨水从上面倾头而下,况穆猝不及防就被灌了一嘴。

水被吸入肺管,他不停的呛咳,可是一旦呼吸就有更多的水灌入鼻子里,况穆被呛的满脸通红,却推拒不得。

于皓几近疯癫的怒骂“横啊你他妈的不是横的很吗上次季宵焕那帮人还替你出头,你觉得自己还怪牛逼的是不是没了他们你算个屁啊还喜欢秋晴,你配吗你配吗”

况穆眼睛紧闭,眼泪顺着梨水往下流,他手腕推搡着于皓的肩膀,开始用力的蹬塌,用力的挣扎,几乎快要溺死在这里。

旁边的黄发男生有些害怕了,他四周看了一圈,咬了咬唇走上前拽了拽于皓的衣服,犹豫的说“皓哥,够了吧,他身子不好别闹出事了,你还在留校察看”

“妈的老子知道”于皓正在兴头上,爆吼一声,一把甩开那个男生。

男生踉跄了两步,一屁股摔在地上,痛的倒吸了一口冷气。

水流一旦停止,况穆立刻爆发了一阵剧烈的咳嗽。

于皓喘着粗气又骂了一句“艹,小白脸”

况穆抬起眼帘狠狠的瞪着于皓,眼神不善,那双极为漂亮的眼尾红的就像是一朵艳丽的花。

他的身子半俯在地面上,细长白皙的指尖捂在胸口处,胸口起伏喘息不止,发丝湿漉漉的耷拉在额角,水珠顺着他的下巴一滴滴滑落。

在那么狼狈的时候,他却依旧漂亮的不像话。

于皓看见况穆这个样子浑身一震,脑子却不由的冷静了一下。

况穆身体那么差,万一弄狠了真的出事了,他也担不起,可是那么多小弟看着,他要是真的这样走了难免丢了面子。

于是于皓捏紧了保温杯,将里面的剩余的梨水全部泼到了况穆的身上,温热粘腻的汤水淋湿了况穆的头发,灌入况穆的脖颈里,将况穆的上半身湿了个透彻。

于皓将保温杯摔在地上,指着况穆放狠话“以后记得别碰不该碰的人,不然下次老子就要你的命。”

说完于皓朝后面的绿头发使了个眼色,转身就走了。

那人明白于皓的意思,捡起况穆摔在地上的手机。

况穆睫毛上沾满了水珠,隔着朦胧的水雾中看见那些人浩浩荡荡走出了仓库。

况穆预料到他们想要做什么,他浑身一抖,挣扎着想要站起来,想要摆脱这会将他溺死的黑暗,

“别”

他怕黑,真的很怕很怕

况穆的手用力的撑着地面,他的皮肤细嫩,粗粝的石子嵌入了他的皮肤里,隐隐的出了血,他却顾不上这些,只想要逃离这个地方。

可是他现在腰疼的厉害,胸口也疼,浑身上下都疼的快要散架了,手撑着地却怎么都站不起来。

仓库门被缓缓的合上,门外薄淡的光明也被隔绝在外,没一会外面就响起了上锁的声音。

仓库外面,黄毛看着绿发男生,面色纠结“风哥,真的要锁上啊”

“这是皓哥的意思,你别和我说。”绿发男生拿出一个锁电动车的u型锁,啪的一声将大门上两个扶手锁在一起,将钥匙放到兜里。

做完这一切,他拍了拍黄毛的肩膀“放心,锁不了他多久,皓哥就是想给他一个小教训,我们在外面打球,打完就给他放出来,最多三个小时,出不了事。”

仓库外面是一个荒草丛生的废弃篮球场,一个篮筐倒在草丛里,另一个篮筐歪歪扭扭的杵在地里,还算勉强能用。

一个男生拿着篮球走过来,开始招呼众人打球,几个男生立刻跑了过去。

黄毛站在仓库门口,正犹豫着要不要一起去,忽而听见仓库的大门在晃动,像是有人在轻拍大门。

“开门咳咳咳咳”

“开门”

“咳咳咳咳咳咳咳”

一开始还有断断续续的人声从大门后面传来,到后来就只剩下微弱的咳嗽声了。

那中声音听得黄毛后背发凉,他打了一个寒颤,咬了咬牙,趁着众人不注意躲到了一颗树后面,拿出手机拨通了秋晴的电话。

“喂,晴姐。”

电话那边响着嘈杂的人声还有音乐声,秋晴清脆的声音传了过来“小刘,什么事啊”

“晴姐,你现在在做什么”

“我在和朋友一起做头发,怎么了”

“是皓哥”小刘的声音犹犹豫豫。

秋晴一听于皓的名字,语气一下就冷,她哦了一声“我还有事,先挂了。”

“别别别晴姐出事了”

“什么事”

小刘生怕秋晴再挂了电话,急忙将所有事都说了出来“皓哥把况穆给找了出来,他们刚刚把他锁在了仓库里我看况穆一直在咳嗽,害怕他出事”

小刘的声音越说越小,到最后心虚的不敢继续往下说。

“”

电话那边陷入了良久的沉默,小刘连大气都不敢喘,小声的又叫了一声“晴姐”

电话里响起了秋晴阴沉的声音“刘明,如果这次你再和于皓一起骗我,我绝对不会放过你”

“不会不会晴姐,这次是真的,我要是骗你我”

还没有等刘明说完,秋晴那边就挂了电话。

今晚是庞全的生日。

庞全不喜欢闹哄,只请了季宵焕,刘汉文,还有刘汉文的表妹方晓晓一起来聚个会。

火锅店的包间里热气缭绕,熏得方晓晓的小脸红扑扑的,她安安静静的坐在季宵焕旁边,双手捧着可乐小口喝着,时不时悄悄的偷看季宵焕一眼。

刘汉文喝了点酒,目光在季宵焕和方晓晓之间来回打量,忽而他抬手拍了拍季宵焕的肩膀,朝方晓晓的方向努了努嘴,大着舌头说“我们晓晓漂亮吧。”

“恩,漂亮。”季宵焕夹起一块肉,语气平淡的说。

“那你不心动吗”刘汉文喝多了,说出口的话也大胆了许多。

季宵焕的筷子在空中顿了一下,他皱了皱眉头,挥掉了刘汉文的手“吃饭。”

刘汉文却不依不饶起来“不是,焕哥,我说真的啊,我家晓晓可喜欢你了,她长得不比秋晴更漂亮吗,你到底为什么”

“哥”方晓晓呼噜一声站起来,脸涨的像个红柿子“你别乱说”

“我怎么就乱说了”刘汉文回过头满脸酒气的看着她。

方晓晓揪着衣裙实在是无奈了,她跺了跺脚说“你哎呀我去洗手间。”

方晓晓刚一出门,刘汉文的手机就响了,他嘟囔了两下接起了电话“喂,谁啊”

“是我,秋晴,有件事要麻烦你。”秋晴的声音听起来很急切。

“说。”

秋晴深吸了一口气,将刚刚黄毛给她的事情复述了一边,末了加上了一句“我现在在彻明广场,赶回去要一个多小时,你能不能帮我去学校那边看一眼”

刘汉文一听就笑了,他肩膀夹着手机,手指又扣开一罐啤酒,满不在乎道“我还以为什么大事,不就是关仓库了吗又没揍他,能出什么事,我和你说啊嗝我觉得这样挺好的啊,正好磨磨那小子身上的戾气,又死不了人。”

“刘汉文你说什么呢你知不知道况穆他”

“不知道,我对他的事情丝毫不感兴趣,我在外面吃饭呢,先挂了。”

刘汉文啪的一声干脆的挂了电话,将秋晴的话彻底隔绝在外,他端起酒杯抿了几口,想起秋晴说的事情自顾自的笑了一声。

他本来就不喜欢况穆,好几次都想要教训况穆,可是碍于主人公季宵焕都没吐口,他也不能直接下手,这下于皓可算是把他不敢干的事情都干了。

可真解气

庞全看了刘汉文一眼,嫌弃道“你喝多了吧,一个人傻笑什么呢”

刘汉文放下酒杯,竖起一根手指晃了晃“nononono,我才没喝多,我刚刚听见了一件好消息。”

“什么好消息”庞全问。

“和你无关,是焕哥的好消息。”刘汉文看向了季宵焕,冲季宵焕挑了挑眉说“焕哥,你想听吗”

作者有话要说我尽力了,我以为我八点就能写完,但是没想到这章这么难写,我一直写到了十点

下一次更新是周三的晚上十一点,会写完文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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