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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前进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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懒得管赵无秋跑哪去,葛瑞昂问过迦罗娜和别的将军,了解前线的战况。

遭毁灭性打击的苍白炽焰彻底崩溃,该于涅汶会战的他们只剩四个后备整编师,在神盾军团推进前便回逃。不逃也无所谓,没有悬念的兵力差已决定胜负。

几乎没遇到阻拦,朝晟的战车和士兵迎过烈日,夹在振臂高呼的博萨人间,往西边的特罗伦帝国前进。

“胜利不会这样容易,”从网的视野看他们庆祝,葛瑞昂却感叹,“当然,前提是他放弃参与。”

不止是他,曾与苍白炽焰苦战的神盾士兵们也有类似想法。不论是在大道昂首挺胸,还是在抖动的卡车里相顾无言,又或在火车的轰鸣中吵闹嘈嘈,士兵们虽千姿百态,却对战事有相近的期望。知道更多敌人在咫尺的远方,只有将他们击溃才能结束一切,真正回家。

对阵过圣徒的铁拳新兵们也这般琢磨,阿尔就是如此。他穿过倒塌的墙垣,掏出铁壶嘬口水,从没玻璃的窗口,发觉已破的废墟原本是座简单的城啊。

听到战友的呼喊,踏着碎的砖石,见到长着青苔的暗黄墙角前,搭档正给脏兮兮的孩子递包军粮:“水?借我使点。”

阿尔拧开盖子,递出铁壶,博萨的孩子用指缝填着脏泥的小手捧住,闻了闻,小心举高,用嘴接住水,喉咙咕咚。

看着孩子和青苔,阿尔笑了:“慈爱的帝皇啊,无论多破败的土地,只要沐浴阳光,就会有生命生长。”

“行了,你少说两句。念叨废物不如拍…谁的马屁来着?人才是干死几十万人的猛汉。”

“哎,你会相信吗?生命真能够可怕到那种程度?”

“本来不信,可我眼睛没瞎,我看到他了,所以我信。”

“你不觉得可怕?倘若…”

阿尔的话戛然而止。也许是听到吃喝与交谈的声,更多被染灰的脑袋从周遭的建筑残骸里探出。

“好多的人…怎么办啊…”

苦笑着拉开腰包,阿尔同搭档掏出干粮,扔给博萨的灾民。暮色来临,相似的事在废土各处发生。炮兵则敲过他的头盔,往营地走:“明天补给就来,怕是会分给他们,回去吧。”

给当地的博萨人派发完物资后,他们又休息十来天,终没能再偷。神盾军团已逼近特罗伦的边境,代号钢爪的海军业已抵达瑟兰。阿尔给搭档从驻留的营地拉上车。清理干净的道路两旁,灰头土脸的博萨人精神焕发,挥手同他们道别。

看他们消失在车尾翻滚的灰尘里,阿尔踹踹睡着的搭档:“你说,咱们会回来吗?”

给他吵醒的炮兵憋黑脸:“回个屁,早回家还差不多。”

颠过凹凸的路面,阿尔立刻拧开铁壶,让水随卡车震动洒到搭档身上:“别睡了。你看过瑟兰的消息吗?又是场伟大的胜利。帝皇在上,兴许我们很快能返回朝晟,不用再担惊受怕。”

“不是,你们木精心眼都小的像娘们?”搭档攥紧湿的裤腿挤水,“你怕是傻了,才几天,咱们的部队能去你老家宰完那帮狗儿子?”

阿尔揪住他的耳朵,凑过去大喊:“可恶的家伙,你才傻!还有,我的家乡在林海,不在瑟兰!说过多少次了,你都记不住!傻子!你才是傻子!”

杀猪似的嚎叫惹得车厢内哄笑。直到阿尔在疲惫的颠簸中睡去,大家才安静。

他的搭档却失了困意。他知道,离开那本源的庇护,他们真的会死在炮弹下。

但军令不可违,否则他宁愿赖在那,待到战争结束。不过,既然海军真登陆瑟兰,说明那人该是继续动手,没准他们不用开炮便能坐收胜利。

跌撞好多天,他们的车队并入长龙,速度放缓很多。阿尔扒到车厢上,认出前面是神盾的军徽。看来,已是进入特罗伦的边境。

阿尔觉得恍惚。从伏击圣徒后,只是二十几天,胶着十年的战争完全逆转。博萨的苍白炽焰溃败,瑟兰的黑暗奇迹也被全歼。再怎么不相信,也知道该是战争结束的时候。

可结束战争的不是他们,不是他们的盟友,而是一个人…可怕的人,好可怕的生命。难道,帝皇祂…祂也是这种超凡的生命吗?不,太不虔诚了,不可以这样想,万万不可以。

见证浩荡大军进入特罗伦帝国的领土,朝晟的第一前行者,混血的葛瑞昂·盖里耶生出希冀,战争顺利结束的希冀。

他明白,所有士兵、所有朝晟人都有这种希冀,这种希冀更放大至极限,而迫发到极限的希冀若破碎,原本的自信会转变,变为极度的失望。要杜绝改变的可能,唯有胜利,不断胜利,绝不失败的胜利。

“希望他别再发疯。”

不仅葛瑞昂在祈祷,特罗伦现今的指挥者也如此。

圣痕的副官姆哈卡眼眶像给烟熏过,黑又皱。这些日子,他已整合帝国各处的忠诚信徒,更相信他们会在忠诚士兵的带领下潜藏,埋好帝国复兴的种子。

他也晓得好运是厄运的赠品。苍白炽焰覆灭的消息早在军队高层传开,很多人已绝望到自残自尽,哪怕朝晟的战车尚未压过帝国边境。

他也想死,却不能够。连圣者都在撤离前无声息的死,连海军都失去联系。恐怖的敌人,真会在乎凡人的计谋?

再想死,姆哈卡的电话也不能停。剩余的日子不多了,尽量给忠诚的潜伏者备好金钱与圣岩吧,或许尚能苟活。

“元帅啊,你在哪?”捂住眼,姆哈卡疲惫地挂断电话,“大元帅,你又在做什么?狗屎的帝皇,祢他妈又在哪?若祢还望着我们,便他妈帮帮唯一忠诚祢的帝国吧!”

圣痕仍伫立在竞技场的金光下,大元帅仍垂首,似在望他。至于帝皇…

“哦,帝皇在上。圣灵,你们好会玩呀。”圣都北方百公里外,空无一人的小镇里,士兵正簇拥他们的统帅圣恩,扫清焦黑的工厂。烧塌的建筑罕见有价值的东西。

圣恩还未踹到变形的铁门,那门已自行弹开。一队士兵们散开搜索,其他的则在工厂外查勘。

不少容器的碎片还算完好,部分仪器也勉强能辨认。一位士兵踢散残渣,翻出没给砸走形的铁质物品,交给长官。圣恩认出这东西是显微镜的镜座,在残渣里又踢几下,果然找到镜桥。再加上熔化的玻璃和两三枚幸存的针头,他已有些猜想。

听到工厂外的士兵大声叫嚷,圣恩淡然走去,原来是他们找到几处翻过的土。

“挖。”

简单的命令,挥动的铁铲,翻飞的泥土,漫长的等待。圣恩非常想弄清楚圣灵在和老鬼捣鼓什么秘密。坑里堆满新鲜的尸体,应当是沐光者说的信徒和俘虏。圣恩拧起额头:“没用火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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