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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阿古的痛苦和烦恼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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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春花回到家,于福田醉的一塌糊涂,她给他脱下衣服,自己躺在被窝里,张荣白净的脸闪现在她面前,回想着他亲吻她的温柔和激情,在和于福田的感情经历里没有得到的东西,今天晚上她轻而易举的得到了,她兴奋得睡不着觉。

于福田翻了翻身,又呼呼睡了。她看着他粗糙的肌肤,磨出茧子的双手,黑黢黢的脸庞,笨拙的嘴唇,心里感到无比的难过,为什么自己当初嫁给他呢?一句情话不会说,不懂得浪漫、不懂得温柔,不高兴的时候就摔碟子打碗,更甚者是对自己拳脚相加,她想到这里,眼睛里蓄满了心酸的泪水。她转过身来,向窗外望去,她的心情好了很多,她从青年时代梦想着的白马王子出现了,他比许场长更有魅力,她一直把许场长当成了她梦中的情人,而许场长对她并没有丝毫的好感,她为此伤心欲绝,而许场长调走了,老天爷又送给她了一个真正的白马王子,为什么他来这里三年了,我没有发现他的感情呢?我真傻!白白的浪费了三年的时光,如果时光能够倒流该有多好呀!她痴痴的想着,她的心里和脑海里浮现出来张荣的样子,使得她睡不着觉,眼睛望着窗外,一遍遍地回想着她送张荣的感觉。她走下炕,拉开窗帘,凝望着夜空,她盼望着黎明的到来。

清晨,于福田上班了。梁春花急切地去了左红家,她拉开她家的门。左红在里屋问道:

“春花,要不是姜树枝和于福田在家,你昨晚就来黏我了?”

左红坐在梳妆台前梳头发。

“左红,你怎么知道是我来了呢?”

左红在镜子里向她抛媚眼。

“你兴奋得睡不着觉了?一夜没睡觉吧?张书记……”

梁春花两手抱着她的肩膀,忸怩作态地说:

“左红,张书记酒量真大!”

“他光是酒量大吗?”

左红问的她发懵。

“春花呀,你装糊涂吧?”

左红梳完头发,眼睛盯住她的眼睛。

“张书记的眼睛大吗?”

“他的眼睛没有福田的眼睛大。”

“他瞅着你的眼睛比福田的眼睛大!”

“哎呀!左红呐,你想到哪里去了?他是喝多了酒。”

梁春花羞怯地说。

“哎!左红,你说张书记看我的眼睛大?”

她穿着衣服,在镜子里看到她痴情的样子。

“春花呀,他不是眼睛大,而是眼睛小,聚光了——聚在你的脸上、迷在你的脸上了!”

梁春花听到了她心跳的话,她多么希望这些话在她的耳边重复上千次上万次,但她仍然觉得她说的是谎话。

“左红啊,你是糊弄我玩!”

她故作嗔痴地说。

“春花呀,我看出来了,张书记迷恋你,他离不开你了。”

左红戴上狐狸皮的围脖说道。

“春花呀,咱们出去走走吧。”

她俩走出家门。

母亲在煤棚里煮好猪菜,她端着盆子从煤棚里走出来。

“岫蓉,我端着吧!”

阿古说道。阿古和黄英抢着她手里的盆子,左红晃了晃她脖子上的围脖,梁春花翘鼻子,斜视着她们;母亲放下盆子,看到她俩走到身边。

“左红,春花,你俩干啥去?”

母亲微笑着,热情的和她俩打招呼,而她俩的目光在她的脸上扫过,像是见到了乞丐一样,她俩厌恶地走了过去;她呆呆的看着她俩的背影,以为她俩没有听到。

“岫蓉!”

黄英端起盆子。她向猪圈走去的路上说:

“你说你!我们都说了你多少次!左红和梁春花都失去了人性,你还搭理她俩?你没有被她俩害死,想找机会让她俩害死你!”

黄英把盆子放在猪圈里。

“岫蓉啊!你长点记性吧,你救了左红的儿子,供她俩家蔬菜吃,你得到了什么?你上赶着跟人家说话,她俩都不吭声,你到底图啥呢?”

阿古踢着猪槽子说。

母亲一勺勺地往猪槽子里加食。她俩的话使她想起了往事:父亲当上场长以后,她俩对待她的态度忽然有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到家嘘寒问暖,帮助她到湖边割野菜,她感动得稀里哗啦的,每次都说:

“左红,春花,我自己干;你俩别去了。”

她俩像是两只赶也赶不走的蜜蜂一样勤劳,左红背着筐,梁春花拿着镰刀。

“岫蓉,你坐着歇一会儿。”

梁春花割野菜,左红拣着野菜,放进筐里。夏天的骄阳似火,热得她俩脸上流满了汗水,衣服都湿透了。母亲过意不去,她站起身来。

“岫蓉啊,你家里活多;你歇着吧。”

她俩割完猪菜。梁春花用手帕包着手,白色的手帕洇透了血。

“春花,你的手破了?”

母亲看到了,她吃惊地问。

“岫蓉,擦破一点皮,没事的。”

她举起手在她面前晃悠着。

“岫蓉,看把你吓得够呛,春花擦破了点皮,下午就好了,没事的,没事的!”

她俩轻松地说着,背起筐,拿起镰刀。

“岫蓉,走吧!你回家煮猪菜去吧。”

左红说着看了她一眼,她的脸上露出了愧疚和歉意的表情。

“岫蓉啊!你千万不要往心里去。”

她俩说笑着把筐和镰刀放在门口。黄英在窗前看到了她俩回家的身影,她来到了煤棚里。

“英子,左红和春花帮我割了一筐野菜。”

母亲说着往锅里放入野菜,她看到了黄英脸上的冷漠无情。

“英子,春花为了给我割野菜,她的手划伤了,流了很多血。”

母亲难过地说着。

“我下午给她送篮子鸡蛋去!”

母亲把野菜都放在了锅里。

“岫蓉,你以为她俩是真心的帮你割猪菜吗?她俩是在哄你,利用姚场长!”

“英子,管他利用谁呢?她俩帮助我,我要报恩。”

“岫蓉,她俩三次害你,如果不是阿古救了你,你能在这里喂猪?”

黄英越说越生气。

“英子,我不记恨她俩,我会感化她俩的。”

“岫蓉,你认准的事情谁也改变不了!我等待你感化她俩的那一天,是狮子年的哪一天?”

她嘲讽地说道。

黄英的话果然应验了,父亲当了场长之后,总场要求撤销姜树枝和于福田工长的职务,左红和梁春花到母亲家鼻子一把泪一把的乞求父亲帮忙,保住他俩工长的职务,在父亲的努力下,他俩工长的职务保住了,而左红和梁春花对母亲反而越来越冷淡了,到了现在居然母亲和她俩打招呼,回报的却是厌恶和伤害。

姜宝亮追着一只出飞的鸟,它落在猪圈里,后面跟着姜宝玉。

“宝亮,你快抓鸟!我要小鸟玩。”

“岫蓉!鸟在你的脚下。”

她走出了回忆,她看着脚下的鸟,黄色的嘴,黄色的腿,站在地上打哆嗦。姜宝亮抓住它。

“哥哥!我抓住了。”

他晃动着鸟。

“宝亮,给我玩!”

他的眼睛斜向天空。

“宝亮,把小鸟放飞吧,它刚出飞。”

“姚婶,我给哥哥玩!不放飞它!”

他的小眼睛一眨一眨的,露出了刚毅和果断的表情。

“宝亮,你姚婶说的对,它刚出飞,你放了它吧!”

“张大娘,我不放它,我要烤着吃!”

他来了脾气,把鸟摔死在地上,鸟摔得血肉模糊;他拣起鸟,血沾在手上。他残忍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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