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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巴特尔失去了记忆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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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特尔,你结婚了吗?你真的结婚了?”

阿古迎着风,头发在风中凌乱,泪水飘落到草原上。

“巴特尔!你结婚了?我不相信!我不相信!”

她的心宛如花蕊上颤动的蝴蝶一样颤栗,她一遍一遍地在心里否定着自己的想法。

“巴特尔!你没有等我吗?你真的结婚了?”

她在一次次地否定中又绝望地承受着。她跑到了山顶,风吹得她如一朵玫瑰花摇曳。

“阿古,我的孩子,她怎么了?”

老额吉喝着奶茶。

“额吉,你们吃着,我去看看阿古。”

老额吉向母亲摆了摆手说:

“孩子,都是一个情字把人折磨地死去活来。唉!自古草原上的

多少英雄和美女都为了一个情字而殉情啊!”

赛克站起来,风吹起了他灰色的蒙古袍,黑色的马靴掩映在绿草里,威武霸气的马靴像是两座山头一样屹立在草原上,身躯如一座大山一样。

“赛克!阿妈看出来了,你喜欢阿古,姻缘是长生天定的,你不要乱情!阿古喜欢的是巴特尔,这就是情,是女人的心,你不懂,快坐下吧。”

“阿妈!巴特尔结婚了。我要去找阿古!”

他走到了拴马桩前,解着缰绳。老额吉忽然站起来,向他走去。

“赛克!赛克!”

老额吉夺走他手里的缰绳,拴在杆上。

“赛克!赛克!你就是草原上的一匹野马,说破了嘴都不能改变你的想法。”

老额吉拽着他的手回到筵席上。

“赛克!”

张宏武端着酒碗走过来,他给赛克端起酒碗碰了一下说:

“一醉解千愁啊!”

他和赛古干掉碗里的酒。老额吉忧心忡忡地说:

“孩子呀,你不了赛克的愁,他走火入魔了,他十几岁的时候就听说了草原上的一朵花阿古,在达石莫的那达慕大会上见了一面,从那以后他就魔怔了。”

老额吉喝了一口奶茶,咂咂嘴,笑一笑。

“天天磨磨叽叽娶阿古做老婆。”

老额吉叹了口气。

“这些年来我不管他,他不定会闹出多少乱子。”

“额日,阿古长得漂亮!”

黄英在张宏武的脸上剜了一眼。

“孩子啊,草原上的花再美,它的心属于中意的花朵。”

赛克喝得两眼发直。

“阿妈!我喜欢阿古,我要娶她做老婆。”

赛克痴痴地说。

老额吉直摇头叹息。

“长生天啊!你救救赛克吧!你救救赛克吧!……”

阿古走到巴特尔的毡包前,几只羊趴在羊圈里,偌大的羊圈里空空荡荡的,弥漫着凄清的气息。牛圈里也空空荡荡的,没有一头牛,布谷鸟在牛圈里飞来飞去。白马栓在杆上,甩着尾巴拍打着身上落下的瞎蜢,两条牧羊犬嚎叫着向阿古跑来,它俩嗅出了阿古的味道,亲昵地围在她的身边,咬着它的靴子向前走。毡包的门打开了,走出来一个头上扎着红色的头巾,穿着海蓝色蒙古袍的姑娘,红色的头巾扎着一头黑色的长发,她的脸蛋白嫰、圆润、如一轮明月挂在门上,她倚在门上,静静地看着阿古。两条牧羊犬向她跑去,蹲在门口。阿古走上前去,她试探地问:

“这是巴特尔的家吗?”

姑娘点了点头,她让开门。

“巴特尔!他没在包里?”

一个中年妇女蹲在地上洗毛巾,她站起来。

“巴特尔?”

她的眼珠转了一下,转过身去,手指床上说:

“巴特尔,他在那里。”

巴特尔侧身睡觉。

“巴特尔!”

阿古扑上去,抱住了他的肩膀。

“巴特尔太累了,他没有睡醒。”

中年妇女甩了甩毛巾,挂在毡包的横木上。

“乌兰!乌兰!你煮奶茶吧,来客人了。”

她说完,转向阿古说:

“我是乌兰的阿妈。”

她胖乎乎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

“哎!一场大风祸害了多少牧人啊!一夜之间巴特尔成群的牛羊只剩下几只羊了。”

她拿起毛巾走到巴特尔的身边,拉起他的手擦了擦。

“巴特尔昨天晚上被大风刮到达赉湖里去了,今天早上,我和乌兰把他救回来。”

她擦干了他脸上的汗水,巴特尔身体动了起来。

“巴特尔,你睡好了吗?”

她扶着他的肩膀问。

“阿妈,我睡好了。”

阿古的心一惊。

“阿妈?巴特尔为什么叫她阿妈?”

她的眼睛盈满了失望的泪水。

“阿妈!巴特尔醒了吗?”

乌兰端着一盆奶茶走进包里。

“巴特尔!巴特尔!你醒了?”

乌兰的脸颊贴在他的脸上,宛如春天里开放的一朵野花。巴特尔坐在床上。

“巴特尔!巴特尔!你渴了吗?我给你舀奶茶喝。”

乌兰蹦跳着,盛了一碗奶茶,递给他说:

“巴特尔,你一上午没喝奶茶了,快喝吧!暖暖身子。”

巴特尔端起碗来,抬起头看了阿古一眼,那炯炯有神的眼睛暗淡无光,在阿古的脸上扫过,陌生而又冷漠。阿古沸腾的热血和期盼的爱情骤然间降落到冰点,她凝视着巴特尔,期待着他脉脉含情的目光,渴望着他伸出双臂拥抱她,而他却依然是喝着奶茶,一碗接着一碗地喝,直到把一盆奶茶喝完。

“好呀,好呀,巴特尔的体力恢复了。”

中年妇女说着递给乌兰一条毛巾。

“乌兰,给巴特尔擦擦嘴巴。”

乌兰接过手巾在他的嘴角上轻轻地擦着。

“巴特尔,晚上我给你煮手把肉吃。”

乌兰的头发在他的胸前轻柔地爱抚。阿古的泪水流下来了,她抹着脸上的眼泪,痛苦和悲伤宛如一群北方的狼一样撕咬着她的心。

“巴特尔,再吃点奶干吧!”

乌兰从盘里取出一块像月饼一样的奶干塞到他嘴里,他拿掉奶干,攥在手里,目光投向了阿古,她再也抑制不住心里的感情,如火山般的爆发了,她扑在巴特尔的怀里。

“巴特尔!巴特尔!我是阿古呀!”

他的嘴角微微地颤抖了一下说:

“阿古?谁叫阿古呀?”

她泪如雨下,嚎啕大哭地说:

“巴特尔!你怎么了?你真的不认识我了?”

乌兰和中年妇女怔怔地看着她。

“阿古!阿古?你是阿古?……”

乌兰惊讶地问道。

“巴特尔!两条牧羊犬都认识我,你为什么不认识我?”

阿古撕心裂肺地喊着。

阿古浑身抽搐着,她忽然两手哆嗦起来。

“乌兰……乌兰……乌兰,巴特尔的马靴呢?”

阿古的两手在床下摸索着。

“马靴?”

乌兰怔了一下。

“乌兰,你忘了吗?巴特尔的马靴在外面晾着呢。”

中年妇女说着向门外走去。

“在外面呢?啊!在外面呢?……”

阿古发了疯似地跑出毡房。

“在哪呢?……在哪呢?……”

她从毡包的西面跑到东面,看到了两只马靴晾在草地上,她拿起一只马靴伸进手,在马靴里摸索着。

“刀,刀,在哪呢?……在哪呢?……”

她掏出了马靴里的靴垫,拿起来看。

“刀……刀……在哪呢?……”

“阿古,乌兰晾马靴的时候没有发现里面有刀。”

中年妇人在身后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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