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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李凤龄勾走了屈奎的魂 (第2/2页)

“俺喝,俺喝,”

他咕噜咕噜地喝完了碗里的水。

“凤龄妹妹,恁的碗。”

她回过头来说:

“你给我送来吧。”

“奶奶!东北的水咋那好喝呢。”

“奎子!是东北的水好喝吗?你是被风龄妹妹迷住了。”

“没出息的!恁快点干活吧,岫蓉大姐别再帮他了。”

屈瑞和屈杰仰起头喊着。

母亲挖完了泥,她来来回回地扣起了砖坯子,到中午吃饭的时候,她快把自己的活干完了。

屈奎他们站在自己刚甩完的泥堆旁看着母亲。

“大姐,吃饭了,恁歇一会儿吧。”

屈瑞喊着。

“俺给凤龄妹妹送碗去。”

屈奎像旱獭子一样跑了起来。

李凤龄在办公室里描眉,门咣当一声响,吓得她一激灵。

“奎子哥,你轻点拽门呀,吓死我了。”

她摸了摸自己的胸口说。

“俺来给恁送碗。”

屈奎把碗扔到了桌子上。

“妈呀,你想把妹妺吓死吗?”

“这点响声,能吓着恁?”

“奎子哥,你不相信,你摸摸我的胸口。”

她把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口上,他的手第一次触摸到女人的身体,血液加速循环,心怦怦跳了起来,一股股野蛮的力量在他的心中漾溢出来,裤裆里的东西宛如陷阱里的小鹿乱撞。

“奎子哥,你还没有娶老婆吧?”

他全身的欲望和力量都传递到自己的手上,五个手指头嵌进了她的胸口。

“哎哟,哎哟,奎子哥,你把我弄痛了。”

她推开了他的手。

“凤龄妹妹,别说娶媳妇了,俺是第一次摸女人。”

他的眼睛里燃烧着欲火,仿佛瞬间将要把整个世界都燃烧掉了。

“奎子哥,我饿了,咱们去食堂吃饭吧。”

李风龄一闪身就离开了办公室。

“风龄妹妹,风龄妹妹,俺,俺,……”

他像一头发了情的公牛,跟着李风龄走进了食堂里。食堂里的布置非常简单,几张粗糙的桌子没有刷油漆,白色的平面染上了斑斑油渍,烟头烫得黑点子像黑色的苍蝇一样缀满了桌面,几只苍蝇在屋里飞来飞去,土坯匠们全然没有感觉到苍蝇的存在,各个村庄的土坯匠都聚在一个桌子上,有的桌上摆放着廉价的白酒,有的桌上没有白酒,他们打来的各种菜都在饭盒里,七八个饭盒摆在桌子的中间,正在喝着酒,吃着饭。食堂里弥漫着烟雾和他们身上散发出来的汗臭混合在一起的味道。两个从黑龙江农村来的妇女正站在厨房的窗口卖饭。

“奎子,风龄妹妹,俺给恁俩打好饭了。”

屈瑞叫着他俩。

“瑞子哥,菜不够,我再去打两盘菜。”

她看到桌上只有一饭盒炒土豆丝和一饭饭盒辣椒炒白菜,她走到了窗口。

“我操!三个大老爷们坐着,你一个漂亮的女人给他们买菜?”

站在窗口的女人虽说是身体胖了点,但她的皮肤白,说话的嗓音大,可是她的眼睛里却闪烁着善良的光芒。

“又是山东的爷们吧?小气得不得了!”

站在里面的妇女把烟头扔在地上,鄙视地说。

“栾荣,他们就是那个b样!”

“你打啥菜呢?”

栾荣走到摆放着四盆菜的桌子前问。

“我听宋厂长说了,你俩是新来的做饭的吧?”

栾荣点了点头。

“你俩刚来不认识我,我叫李凤龄,是厂里的会计。”

她俩的脸上顿时堆起了笑容。

“哎呀!这事整的,原来是李会计呀。”

她手指胖女人介绍道:

“她的名字叫郭霞,我俩都是从黑龙江农村来的。”

“栾荣,郭霞,这回算是认识了,我今年不到四十岁,我叫你俩妹?还是叫姐?”

“哎呀妈呀!我俩都是四十出头的人,你是我俩的妹子;大妹子,你要打两个什么菜呀?”

栾荣拿起了勺子。

“栾姐,我知道你做的猪肉炖粉条是最好吃的。”

李凤龄看了一眼满盆子的猪肉炖粉条说。

“李会计会吃,猪肉炖粉条馋死老佛爷。”

她说着就给她盛了满满一饭盒。

“大妹子,你还要什么菜?”

“再买一饭盒猪肉炖粉条吧。”

“大妹子!你是想喝二斤酒吗?”

郭霞转身从橱柜里拿出了一瓶酒。

“不!不!我不喝酒。”

“大妹子,哪天我再做猪肉炖粉条,咱们姐妹们喝点。”

郭霞爽快地说道。

“小凤龄,你不搭理俺了?俺也是嘉祥的人。”

一个长得黢黑的人喷着酒气问。

“侯老大,谁搭理你这个黑鬼!”

李凤龄用筷子指着猪肉炖粉条说:

“咱们吃肉!”

“侯老大他们四个是亲哥们?”

李风龄低声说:

“杰子哥,你看他们像亲哥们吗?坐在侯老大对面的,那个豁嘴是侯老二,坐在他左面的长着少白头的是侯老三,坐在他右面的脸上有疤痕的是侯老四;他们是磕过头的兄弟。”

他们吃喝完了,点着烟卷夹在嘴里,向门外走去。

“小凤龄,恁不和俺哥四个好了?俺们还想和恁睡在一个大炕上。”

侯老二豁着嘴唇说。

“你们回老家跟你的老娘一起去睡吧!再生出一个小豁嘴!”

“小凤龄是怕俺们不给她钱,她不跟俺们睡了;小凤龄的身子白得耀眼,想死俺了。”

侯老四流里流气地念叨着。

随即门外传来了一阵淫邪的笑声。

栾荣从厨房里拿起一把菜刀,她跑到门口。

“你老娘的身子更白,你回老家去摸你老娘白花花的奶子吧!”

“我日——”

侯老四转过身来,他握紧了拳头,怒怼她。

“你日你奶奶去吧!你过来,老娘一刀剁了你!”

栾荣高大的身材,霸气的声音,把他们都给震住了;他们像是四条夹着尾巴的狗,灰溜溜地走了。

她转过身来说:

“大妹子,他们要是再敢欺负你;我阉了他们,看他们再敢耍流氓?”

屈奎他们吃完了饭,他们来到场地的时候,母亲已经扣完了砖坯子,她右手拿起一块砖坯子放在左手上,把砖坯子一块块摞在臂弯里,右手拿起一块砖坯子走到场地的边缘,又一块块地斜立着垒了起来,垒成了一条长方形的砖坯子墙。

侯老大站在场地上,他望着母亲垒起来的砖坯子墙喊着:

“恁们都过来!”

侯老二、侯老三、侯老四都围拢在他的身边;他手指母亲的砖坯子墙骂着:

“原来是这个贱种帮那些怂货脱的砖坯子。奶奶!她是在作死!”

侯老四窝在心里的气没处撒,他咬牙切齿地说:

“奶奶!俺剁了她的手。”

侯老三眯缝着眼睛,他的眉毛和头发一样白,白色的汗毛在他如奶脂般的脸上清晰地呈现出来;他的眼睛整天都脒缝着,看人的眼神像是戴着高度的近视眼镜。

“老四,恁剁了她的手,恁又想进监狱了?”

侯老三说话的声音又细又尖。

侯老四倏地想起了他蹲监狱的滋味,心有余悸地问道:

“三哥,恁说咋办?”

侯老三奸笑了一下说:

“祸害她,逼着她离开砖厂。”

侯老大满意地点了点头说:

“老三说的对,先逼走了她,再收拾那些怂货!”

母亲垒起的两个砖坯子墙紧挨着,麻雀在墙缝里钻来钻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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