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7章 自述 (第2/2页)

吉日土司猛的回头，“你说什么？”

吉尔阿木自顾自的说了起来，“从小，我就知道，我父亲是土司的哥哥，我也会是未来土司的哥哥。但...也只是哥哥。看着族人对你毕恭毕敬，我羡慕极了！那时候我就在想，为什么父亲不是土司呢？又为什么未来土司不能是我呢？这个念头在我的脑海里生根发芽后就再也遏制不住的生长。

得知阿依婶婶有身孕的时候，我很又担心，我向火神祈祷，不要生弟弟，好在，真的是个妹妹。我暂时放下了心里的顾忌，部落是不会让女子做土司的，我对阿真妹妹也多了一丝疼爱。”

吉尔阿木陷入回忆，叙述着那些只有他自己知道的事。下一瞬，他语气一转，脸上尽是愤怒，“可是后来，我听到你和阿依婶婶说该生老二了，我又开始担心了，我怕婶婶真的生了儿子。我心里隐隐的有一种期待，只要你们没有儿子，是不是我就有可能当土司？

所以，阿依婶婶落水的时候，我看见了，但我没有救她，没了婶婶，你们就不能生儿子了。其实我后悔过自责过的，真的！

婶婶待我很好，我却...可是她已经死了，也没办法了。我原本以为这样，我就有机会了。”

“但是你......”愤恨的目光转向吉日土司，“你为了生儿子，又娶了别的女人，那些女人不仅对我不好，对阿真也不好，她们一门心思的想着生儿子，我很生气，真的很生气，我就把她们都杀了，都杀了！你娶一个，我就杀一个！

终于！你不再娶了，你以为是你做了什么错事，没有儿子是火神对你的惩罚。你终于开始注意到我，更是在父亲母亲死了之后，将我养在膝下，那一刻，我终于满意了，我发誓我会好好孝顺你，也弥补我对你和阿真的愧疚！那段时光，是我一生中最快乐，最充满期待的时日。

但是，但是，好景不长，阿真长大了，她终会长大，有了夫君，这也就意味着她们可能会有儿子，我又会失去机会，我等了那么多年，做了那么多事，怎么能...怎么能被别人抢走呢？于是，我弄死阿子日拉！

之后的日子，我每天都担心阿真会再找，好在，阿真痴情，这么多年一直惦念着那个男人。否则，我想我还会杀更多的人。从那以后，世界终于清净了！我只要等着你让位给我就够了。

可是我等啊等，等阿等，一年又一年，从而立之年等到不惑之年，又从不惑之年等到天命之年，都没有等来我想要的。”

说到这里，吉尔阿木已经泪流满面，他抬头看向吉日土司，震惊，难以置信，愤怒，痛苦，无力，自责等情绪在他心中交织。

他万万没想到，也从来没有想到，亲人接二连三的离开竟然都是自己养了这么多年的侄子一手导致！

他真的是瞎了眼啊！

怒极攻心，“噗”的一声，吉日土司口吐鲜血，生生被气昏了。

“哈哈哈哈哈!!!!”

牢里回荡着吉尔阿木痴狂的笑声......

——

六长老收到消息回到部落后，亲自治疗才将吉日土司的命捡回来。

这时候的土司，看起来状态很差，六长老免不了担忧，她问吉狄嫫，“姑姑，我走的时候父亲还好好的，为什么会突然昏迷？”

吉狄嫫道：“他去牢里见过阿木，之后就这样了，至于说了什么，没人知道。”

“父亲见过阿木？”

之后六长老去老李见吉尔阿木，却发现他已经疯了，她叫他都没有反应，像是完全认不出她来。

没办法，六长老只能等父亲醒来再问了。

三日后，吉尔土司醒了，再之后，据说火神降下惩罚，吉尔阿木死在了大火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