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往事 (第2/2页)
“抱歉。”格罗特再次说，声音低沉，双手十指交叠，放置在膝上，不知不觉绞得死紧。
“维维安？”路西亚有些害怕地问。
莱纳里轻抚她的头背皮毛，无言地安慰。
“维森特·格罗特，我的双胞胎弟弟。”格罗特低沉地说，“我曾经以他为傲，可……”
“那家伙的一切善意、温柔，全部都是装出来的！”格罗特低下头，看不清表情，然而光听声音，也能明白他的痛苦，“他杀了父母亲！就因为所谓的‘演腻了’！”
“那个家伙，那个家伙……我无论如何也无法原谅他！”
路西亚突然从莱纳里怀里扑出，一个大跳跃，从地上直接跳到格罗特胸口。
格罗特愕然间，下意识地接住路西亚，抱在怀里。
“呜呜呜……”路西亚仿佛预见了什么，翠绿的猫眼中，眼泪滚滚淌下，“我不要啊……维维安……呜呜呜……”
格罗特怔愣许久，长长的叹息。
“抱歉，路西亚。”格罗特轻抚路西亚的背脊，语气放缓，“但我们终是要分别的，路西亚。”
“你是永葆青春、长生的淑女，而我，只是一个短命的人类，我们终是要分别的，路西亚。”
“呜呜……可、可是……呜呜……”路西亚呜咽着，试图说些什么。
然而，她失去了这个机会，并且再也没有机会。
格罗特放下手中的浓缩加强版“助眠”喷雾瓶，温柔地抚摸路西亚睡得不太安稳的脑袋，轻声说：“抱歉，路西亚……只有这件事，我无论如何也必须去完成。”
莱纳里默默地看着这一切，有些茫然，有些悲伤，却不知道自己能做什么，该做什么。
格罗特轻抚着路西亚光滑的头背皮毛，叹了口气，苦笑着对莱纳里再次道歉：“抱歉。”
莱纳里轻轻摇头，闷闷地说：“需要我做什么？”
“找到他。”格罗特说，眼中有着某种莱纳里无法理解的光，“那个人极为自负，不会使用整容之类的掩盖手段的。”
“照着我的容貌，找到他。”
说着，格罗特摘下眼镜，炯炯有神地看着莱纳里。
他的视力其实很好，常年带着一副平光眼睛假装近视，只是为了让自己的脸，看起来不那么可憎。
“找到之后呢？”莱纳里冷静地说，“如果我没有猜错，他的能力是控制‘概率’，你不是他的对手。”
“没错。”格罗特点点头，抬手从上衣内侧口袋里掏出一张猩红色的信封，“所以我准备了这个。”
“这是……”莱纳里讶异地看着那个腥红信封。
从那个空白的信封上，她感知到浓郁的、属于怪异的气息。
“怪谈‘猩红角斗场’的战书。”格罗特冷静地说，“一旦发出或者接到战书，双方无论身处何地，都将被猩红角斗场找到，拖入其内的角斗场地，直至只剩下一个人存活。”
……或者全灭。
后面的话，格罗特即使没有说出来，莱纳里也能猜到。
格罗特：“维森特的异能‘概率蹦极’，总是能从各种不可思议的地方确保他安全脱身，唯有猩红角斗场这种从概念上完全封闭的地方，才有可能彻底留下他。”
“但你不是他的对手。”莱纳里再次指出关键。
格罗特笑笑，俏皮地眨了眨一只眼，说道：“所以我还准备了一个大杀器，一个绝对的、不留任何余地的大杀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