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瓮中捉鳖 (第2/2页)
提高关内人口出生率。”
从历史的长河上来看,病毒侵袭带来的最惨痛后果,除了家庭破碎和生命的消逝,还有科技和文明被按下的暂停键。
人类一夜之间失去了向外求索的欲望。
主城区和西城区有工作的幸存者,每天两点一线,重复着死水一样的生活,他们不谈结婚生子,对音乐和文学也没有兴趣。遵循着存在的本能,就只是活着。
联合庇护区的幸存者,像蜜蜂一样挤在政府建造的庇护胶囊里,每天天不亮就去排队领取物资包,然后去政府的人力资源市场排队找工作。
因为人口锐减,为了提供工作岗位给更多幸存者,旧时代遍布各大工厂生产车间的机器人,全部退回了时代的阴影里。
废弃在郊区,搁置在公园,风吹雨淋变成锈蚀的艺术品。
所以幸存者运气好的时候,只要十天半个月就可以攒够一笔钱,然后离开庇护区去租个房子住。
但问题是,租房子干嘛呢?还不如买一瓶啤酒味的营养剂,喝下去睡到天亮。
淤普西隆最开始疯狂传播主要依靠的就是互联网,社交媒体,直播电台,等等能够提供实时沟通交流的地方,都变成病毒无孔不入的培养皿。
感染者像是对虚拟的网络成瘾,不受自己控制地往里面投掷时间和生命。
后来联合政府铁腕般阻断了通讯系统,堵住了洪流泛滥。
人们又被迫沉默,胆战心惊躲在家里等待尸潮过去,失语到再次走出家门时,话都不会说了。
幸存者像是生了一场娱乐至死的大病,即使现在的关内是世界上最安全最放心的地方,人们也不再像以前一样热爱交往,不再像以前一样想要走近陌生人的内心。
亲密关系碎成蛛网,兜不住一滴水,更撑不起一个家。
这也是生育率逐年走低的原因,人和人之间连认知的窗户纸都不愿意去捅破,更别说组成家庭养育孩子了。
有些关心幸存者未来的人,隔三差五拉着横幅在管理处和政府大楼下面,他们认为联合政府关内的事情都处理不好,还要打肿脸充胖子去管关外的事。
夏懿青每每看到的时候,都会觉得高兴,意见碰撞总好过所有人都不在乎,对吧。
主城区隔断所里,一堆人围在关押王冬的隔断室外面,短短一天,原本雪白的房间已经变成了“案发现场”。
王冬发疯了,以一种不说话也不撞墙的方式疯着。
他在屋里来回踱步,一圈又一圈,像是动物园刻板的动物,嘴里念念有词,但是声音又很小,像是有谁注视着他所以必须遮遮掩掩似的,
他咬破手指头,在隔断室的玻璃上写满了血手书,
“要受到惩罚!”
“十恶不赦!”
“天罚就要降临了!”
“一个都躲不掉”
“你们这些蝼蚁,活该被踩烂”
“我带来天罚,是我”
“有太阳,我不能晒太阳”
“我会融化,流进下水道”
“你是低等的,你们全都是”
......
赵沁看着生命指数表上,王冬体内的淤普西隆浓度像是过山车一样,隔断室里的人已然被折磨成了疯子。
“去会会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