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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5章 两难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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隆和殿外,皇后和卓远侯无声对峙,周围的人连大气都不敢喘。

听皇后提起沈棠,沈未坚心中忌惮。他早就存了送女儿进宫的心思,只是由于先帝驾崩不足一年,皇帝不便广纳后宫,他才暂时按兵不动。

就算沈棠一生无法坐上后位,凭借卓远侯府的支持,至少也能做个宠妃了。

现在皇后突然提起,明显是在威胁沈未坚,后宫是皇后的地盘,他的女儿在后宫过得如何,甚至能否入宫,都是皇后说得算。

想来是皇后收到了南疆的风声,所以才有此番举动,沈未坚不禁对她刮目相看。

皇后自执掌后宫以来温良贤德,甚至有些遗世独立,可前朝刚有动静,她便第一时间出现了,这样的耳目绝非避世之人所为。

想来也是,如果只是一盏不堪一击的美人灯,又怎么能一个人支撑住丹毅侯府的门楣?

皇后见女儿都无法让沈未坚退却,想到岑静昭的来信,她突然轻笑道:“听说钦犯卓仁被捕,真是喜事一桩。”

皇后的声音轻柔,甚至连身后几步之外服饰的下人都没听清楚她说了什么,沈未坚却陡然变了脸色。

卓仁太清楚沈家的把柄了,如果被闻讯出了什么,沈家便彻底没了活路。

突然,沈未坚一个踉跄,若不是殿外的内官手疾眼快,卓远侯就要当众摔倒了。

内官焦急地问:“沈侯爷,您没事吧?可要传太医?”

“无甚,今日走得急,忘记服药了。年纪大了,总有力所不及之时。”沈未坚摆摆手,长叹一声,“罢了,替我告罪吧!我得先回府服药了。”

说着,他又对皇后下拜,“恕臣先行告退。”

皇后颔首,指着方才说话的内官道:“传顶小轿,好好送沈侯爷出宫。”

看着沈未坚离去的背影,皇后终于松了口气,岑静昭在信中说卓仁和沈家或许有勾结,必要时可以利用,没想到今日她一试探,沈未坚果然上钩了。

但这只是权宜之计,她不可能一直拦着他,更不能驱逐其他拜见皇帝的人,问题的根源依旧在皇帝身上。

正想着,一名内官从殿里出来,对她见礼,“参见皇后殿下!陛下有请。”

殿中,正在批阅奏章的皇帝听到脚步声,便抬起了头,因为长久近看文字,乍然看向远处,有些眩晕朦胧,只看到一个清丽高挑的倩影。

或许是因为朦胧,隐去了皇后身上坚毅生硬的气质,这么看着倒是莫名令人心动。因此,他的声音也柔和了几分。

“皇后久等了,看座。”他看了眼满屋子的侍从,道:“都下去,朕同皇后单独说说话。”

他并非成心晾着她,一国之君听起来呼风唤雨,可只有真的做到这个位置上,才知道这龙椅就像是一个巨大的吸血水蛭,无时无刻不在侵蚀自己的骨血。

有时,他甚至能感受到自己的生命正在流逝。他终于明白,先帝文治武功,为何早早离世。

作为皇帝,若是耽于享乐或许会过得舒心,但若想国家长治久安,每日要思虑的事成百上千,若是像今日这样,遇到了关乎战乱的大事,就更是焦头烂额。

皇后行礼过后起身,坐到一侧的椅子上。见皇帝坐在案头,被埋在小山一样高的奏章之中,她心里终是有些不舍。

“事情是永远都做不完的,陛下要先顾及自己的身体。”

皇帝也不反驳,只是笑着点了点头,“皇后过来,可是为了十五?”

“臣妾听闻朝会上有大臣吵了起来,好奇一问,才知是因为堂弟,所以心中好奇忧虑,特来向陛下求个答案。希望陛下宽恕臣妾妄自议论朝政之罪。”

对于皇后的避重就轻,皇帝只当不知,只要她的手伸在合理的范围内,他不愿意因为这些事和她离心。

“十五是你的堂弟,你关心他是家事。”皇帝声音温和,“有件事,正好问问你这个做堂姐的。”

说着,皇帝拿出一封信,起身亲自将其交给皇后,“皇后先看看这封信。”

皇后不明所以地接过信,紧接着,她“噗通”一声跪地,声音颤栗道:“陛下明鉴!徐十五绝不会做这等事!他本就和越人有世仇,怎么会和他们沆瀣一气?”

这封信应当是皇帝安插在越国的细作写的,上面写着越帝已得到南疆军布防图,正是由卓仁所献,而在此之前,卓仁正被关在南疆军营。

卓仁一个手无寸铁的阶下囚,竟然能在森严的军营里拿到最机密的布防图,并且全须全尾地逃走,显然是有人相助,而这人很有可能是那段时间形迹可疑的徐十五。

皇帝任由皇后在地上跪了一会儿,这才将人扶起来。

他的声音依旧温和,“皇后先别急,朕当然也是不信的,只是信中的确疑点重重,朕很为难。”

皇后从最初的惊愕很快平复下来,心中有了猜想。

如果皇帝认定了信上的内容,是不可能再让她知道的,既然他跟自己坦诚了这件事,便是有了决断,而同自己示好的举动,显然是因为有利可图。

她心中一片冰冷,却还是顺着皇帝布好的局继续走下去,“不知皇帝打算如何?”

见皇后如此通透,皇帝的心情舒朗许多,“有疑便要解,朕会传令暂停徐十五的职务,让他回来当面和朕说明这件事的始末。”

他顿了顿,又道:“不过他性情执拗任性,心中怕是不服,他最听皇后的话,还请皇后好好劝劝他。只要事情查明,他依旧是南疆主帅。”

皇后愣愣地站着,双膝后知后觉地传来痛感,疼得她几乎要哭出来。

她的心里一片混沌,脑海里却是一片清明,她不敢相信自己的夫君会如此算计自己,却也明白他身为帝王的不得已。

皇帝不是怕徐十五心有不服,而是怕他冲动之下带着南疆军哗变。南疆是徐十五的故乡,更有肃嘉大长公主坐镇,若真决心分而治之,皇帝也不能保证能平息烽烟。

于是他把主意打在了自己的妻子身上,他让皇后写这封信,既是让徐十五放松警惕,也是隐隐的警告。只要他心中还有这个堂姐,就不能轻举妄动。

蓦地,她想起岑静昭说的至亲至疏夫妻,她曾试过和自己的夫君同气连枝,但她的夫君最终却把她当成要挟她亲人的人质。

这份姻缘,她是再也不敢抱有一丝期待了。

须臾,她再次跪地,声音沉静,仿佛空谷清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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