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奥赛尔 (第2/2页)
“嗒嗒...”
下意识的挥剑和警觉，空气被划开的声音，剑刃指向站在自己背后的钟离。
梧桐愣怔：“钟离...先生？”
对方背手站在那里，如磐石般。莫名有一种被先生看到杀人的模样。
梧桐收起武器，垂下眼，心底升起一股退缩逃避的想法。
“你这个样子，倒是让我想起了些旧事。”片刻沉默后，钟离无奈叹气。随后他抬手，浓郁的岩元素很快覆盖上来，那些散乱在地上的尸体开始逐渐被石化，紧接着一握拳。
啪嚓一声，只余下一地的石灰。
“为了达到终点而敢于做出努力与改变，是值得被夸赞的。可若是为此失去初心，变得不似自己，就得不偿失了。”
钟离仿佛又看到，在许久许久以前的一个雨夜，固执抓着他衣摆不放的女孩，低垂着头看不清表情，一声声恳求着自己莫要看她。
太久了...
钟离轻笑，走近后轻轻抚摸着梧桐的脑袋。但好在，有些东西变了，而有些东西，至始未变。
待梧桐反应过来时，面前的人已经消失了。
钟离先生...好像认识以前的她！
摸着头顶，刚刚上面还覆有一双充满安全感的手。像是先生的感觉，也像浙爹，倒是不像不善言辞不苟言笑的晋爹。
没沉浸太久，梧桐就放下手，擦去脸上的雨水，迅速离开这片地方。
她还要赶着去清理下一个愚人众窝点，虽然不知道钟离先生为什么突然闪现到这里，但是，总归不是为了砸她天动万象的，并且与她讲话的语气也莫名很家长，一种长辈气息扑面而来。
希望事情结束后，能有机会去问问钟离先生，关于她以前的事情。
而另外一边群玉阁上。有所察觉的火铳手正在破口大骂：“[至冬粗口]——有人在破坏港口的传送！！！可恶，之前不是说璃月的那些仙人都在这里了吗？！”
“该死...我们被骗了吗？！狡猾的璃月人！！”
刻晴将一个雷萤术士踢进海里，格挡住冲来的债务处理人：“登上群玉阁的愚人众，正在减少！”
派蒙跟着空，灵活的躲开火铳士兵的射击：“港口...？破坏传送？”
想起之前把他们送上来时，梧桐说的话，高兴的望向空：“难道，是梧桐！哎...等等——！那是...那是什么啊？？！”
在港口刚捣毁一个传送的梧桐，突然注意到天边乍然亮起耀眼蓝光。猛地转身。
怎么会？！不对...！
为什么，为什么愚人众还在一批批的上群玉阁，璃月的三位仙人还没用归终机发出全力一击，奥赛尔就要发疯了？！
梧桐瞳孔地震，看着从天而降的攻击。
像陨石一样水球，划破天空，竟有照亮天际的错觉，明明无形无力的水，此刻就像是有千钧重般砸向港口，激起层层浪，吞噬岸边的万物。曾经繁华热闹的商铺，全部化为乌有。
同时，群玉阁上所施展的法阵，在奥赛尔数不清的水球攻击下，也逐渐显现出裂纹。
还未等上面的战士们全部撤离，忽然，噼啪一声，法阵连带着归终机就被彻底毁坏。
紧接着失重感袭来。
会没事的...
空在下坠时，这个想法认知被牢牢印在脑海里。
不必害怕，派蒙。
这么想着，空对着俯冲向他的派蒙咧了个笑，没有感到一丝惊慌无措。
果然，先前把他们送上群玉阁时的那股缚力再次出现了。
像风，像蛇，缠绕起他，带起他。
空顺势拽过派蒙，再次体会到熟悉的感觉，派蒙也闭嘴不嚎了，赶紧抓着空的披肩，生怕被一个突如其来的加速冲力甩进海里。
两人顺利落在群玉阁上。
这次的着陆体验还不错，很贴心的在触及地面之前给了一定缓冲时间。空站在地板上，不似第一回那样笨重，晕晕乎乎。
随后，不出意外的，那股力量又缓缓抽离消失了。
另外那些一同下坠的千岩军，包括刻晴，也被仙人们及时救下。
“归终机被毁了。失去它的压制，我们很难继续反击。”
“但群玉阁是最后的屏障了。”甘雨走上前连忙对留云借风真君说到：“无论如何，已经不能再退让半步...”
一声不可名状的吼叫再次响起。
“那是...”一位被搀扶的千岩军呢喃着。
只见一束苍蓝色的光，划过眼前，撕开即将落下的水弹，打在了奥赛尔的头上。
锋利又凛冽。
直致要害，且可短暂压制一阵。
港口处。
有站在高处的璃月平民与士兵，看到不远处的身影，也不禁呆愣。
在无人敢近的战斗交汇处，有位少女身形的仙人，不畏凶险，坚守在此。对方飘逸的长发在脑后被扎成一束，随风扬起的衣袍如战时将军披风一般。手中长弓挽如满月，锐利箭矢带着黑雾，破空飞向作乱的魔神。胯下一匹劲马，立于翻涌的海面却如立平地。
其英姿，直到很久之后，也被众多说书人日日传唱。
凝光看着随箭矢击中而一滞的奥赛尔，突然道：“我，有另一个方案。”
“凝光小姐的意思是？”
不知到底是何人有如此本事，但，必须抓住此刻良机。
“我，要放弃群玉阁。”
在远处架弓的梧桐，看到群玉阁开始移向奥赛尔的正顶上。
长呼一口气，闭上双眼。
“旅者，请你助力。”
是凝光的声音。
借助附着在空身上的力量，梧桐可以隐隐感知到另一边的情况。
手腕上是刚刺破的伤口，血液汇聚，像是觅食的蛇，正游于箭矢，等待着给猎物致命一击。
同样的，即使是接受了所有人传递过来的力量，空也依旧可以感觉到，梧桐的气息。
她也在看着他。
去做你想做的事吧，空。
刺向群玉阁的银刃与飞出的苍羽。
他会做到他想做的事。
我会一直看着你。
苍蓝色逐渐染上了黑雾，血色层层包裹，幻化出怪异的人形，其尖啸着伸出利爪，暴力撕开水膜，冲破奥赛尔的防护。
紧接着，群玉阁坠下，爆发出耀眼的金光。
璀如璨阳。
或许这就是凡人所创造的天星。
就像当年帝君带着众仙在孤云阁所投掷下的岩枪。
一声巨响过后，奥赛尔终究还是再次被璃月镇压于这片大海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