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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博弈/零和 (第2/2页)

但,这种我自以为是“无法剥夺”的日常陪伴,却在我来医院满一周年时“半途嘎然而止”而中断。

这个没有任何预兆的中断,来源于一次偶然又意外的“事故”。

这个事故,有点像“悬疑小说”般的故事情节:艾姝前男女因在一起跨国毒品案中,被贩毒亡命徒一枪击中,在弥留之际”,他的心愿之一就是想最后见一见自己的前女友艾姝。

艾姝接到刑侦大队的电话后,向医院迅速的打了辞职报告,二话没说,远飞云南边境——靠金三角云南境内——云南瑞丽市的一个小镇。

艾姝前男友就是在那起“多面玉石商”跨国案中牺牲的,在他被盖上“白布”之前,艾姝未赶上,而后者,决定为前者守陵一个月。

这一切都是后来近半年后,医院还是保留了她的岗位,艾姝重返医院之后与我一一道来的“情节”。

在那段艾姝未在的日子里,我才发现自己有“一无所有”的感觉,尽管一切其他的外在境况都没变,唯一变的只是少了艾姝。

这就像你钱包里的现金,平时你有吃有穿用不到,但真正等你“出了一点大事”需要一大批金钱时,才发现“现金储备的可贵”——就像氧气,充足时你毫无感觉,一旦缺少,才感觉到它的存在。

艾姝就是那个我平时不感觉到不可缺少的“存在”,我才发现,没有她在的那段岁月里,生活有多么缺少生命气息,与缺少多少的甜蜜与乐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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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没有艾姝“陪伴”的那半年时间里,一开始觉得岁月一下子变得寂寥与零落,说的“陪伴”应该说不是那种男女之间的“陪伴”,准确地说是在生活与工作中,突然少了她的欢声笑语,或音容笑貌,让心里变得空荡荡的,也曾经多次想过想要拨通她的电话,以了解她目前的近况为由,其实是想再听到她的声音,但都一次又一次在“犹豫不决”中放弃了。

即然艾姝都没主动拨通我那才使用不久的新手机号码,我又何必去打扰她?况且,碰到她这种事,又有几个人能心情好到哪里去?

所以,我只有尽量不去扰乱她本就“烦乱”的生活,只有在医院中默默地在一天天生活与工作的医院里,守护着她的“重返”。

虽然我这么想,但在心里却认为希望有点渺茫,因为院长对我们说,艾姝是递交了辞职报告去的瑞丽,至于能不能回来也不能确定,但医院会至少为她停薪留职半年以上,保留她的岗位。

我当时想,既然艾姝是递交了辞职报告走的,说明她走的有点坚决,也对其前男友的离去心怀着多少绝望与痛苦。

这是我人生第一次,间接面对着“亲近”之人的“离世”,尽管在医院中每天都有“治愈无效”的病人离去,但这种“近距离”感受,又是另外一回情况。

这就像你在电视新闻上或现场亲眼看到因车祸而离世之陌生人,与那个离世之人是你亲近之人,或你的亲人与朋友,那又是另一种感觉。

对前者你会觉得震撼与施以怜悯,并谴责这场车祸事故,后者,你当时更多的就是“撕心裂肺”的痛苦与绝望,你还会“感同身受”的认为,愿天下从此不要“车祸”,愿世界交通从此平安。

所以,情感其实也如此,听到看到都只是“别人的故事”,你亲身的“所见所闻所触所摸所感悟”,才是你自己的“情感体验”,甚至是“事故”——某个让你心动之人在你心脑灵魂的各个“区域或世界”发动的“车祸事故现场”。

对于艾姝这次“遇见”的“意外事故”,我是深深怜惜的,尽管她平时看起来像是“乐观豁达”派,但在她稍显清瘦亦白晰的精致脸庞上,除了那颗让我常常动念的“小黑痣”,更多的还有她那离“黑痣”能精确到5-6公分远左右处的眉宇间常有的“蹙眉”皮褟小隆起,那预示着在“乐观”的隐盖下,也有背后微微的烦心事,或对生活与未来的“淡淡惆怅与悲观”。

就像那时,身旁没有她的我。

在这种“淡淡惆怅与忧伤又寂寥与落寞的”岁月中渐渐度过了近三个月后,我接到了一个“意外惊喜”的电话,而这个电话,如从古老的灵魂中,唤醒了“开天辟地”盘古之前的“混沌宇宙”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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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0522-0523《每日写作本》\/总3650期 创始于 -

文/萧然尘外\/joinwell

情感启示录82

我接到的电话,是在医院实习时苹的室友兼同学马丹打来的,接通电话确认是她之后,我非常惊讶,也大感惊喜,还有更多的“不可思议”,以及有“恍如隔世”的感觉——仿佛实习是在前世发生的事。

让我感到不可思议的是,为什么马丹会知道我的新手机号码?马丹的说法是,她有一个初中同学是我医学院的同学(程叙),而我在网络校友录上留了号码。

那时,已开始流行上校友录,有点类似于现在的网络社交群,在闲瑕的时光里,我偶尔会在上面留言与发言,并问侯一些以前的老同学近况。

与马丹通完话后,我又迅速回忆起与苹在一起的点点滴滴,在回忆中,又再次涌起了心底的愧疚与罪恶感,没想到我还是那么快就把她忘了——至少是暂时忘的很彻底——至少与艾姝的这一段时光里一次都没想过她。

想起了苹,我又开始想起在羊城的那几个月的时光,人的大脑真是一个个神经节点构成的,一个个神经树突就仿佛是一件件事一个个人的“联想回忆节点”,一个一个回忆“链接下去”。

当回忆到姐姐最后一句:[情薇发现自己已有身孕,却已来不及……]时,我马上如开车时的手脚双管齐下的坚急制动,制止了自己继续地“回忆下去”,这仿佛是一个无法逾越的“痛点”,痛点之后的节点,关于情薇的一切,我不敢再想下去。

马丹在电话里,带给了我想要,也有不想要听到的信息,也说了她最近的一些近况,她说她在一座沿海城市的一所股份制医院做护士,医院有一主要股东是她自己的堂哥,她还说现在很多医学生都没有服从学校分配,去了一些一二线城市自主择业,发展就业了,同时,也问我有没有考虑过从医院出来,而不是一辈子呆在一座小城公家医院,了此一生。

当马丹说最后这段话时,我确实感到很惊讶,也深深震撼与打动了我,因为这些话像一场“及时雨”,正在浇醒此刻正处于没艾姝在身边的无助寂廖落寞之中的我,听她这么一说,我当时就动过想“离去”之闪念。

在这,一来艾姝归期未知,尽管我们没有在一起,但终归是有如男女之间般的默契与一种幸福感;二来,每天面对着“可视不可及”的欧阳清,在这段无艾姝的折磨岁月里,无疑更是一种“雪上加霜”之无言的暗恋苦楚。

也许,稍让我感到“欣慰”的是,黄诗瑶渐渐开始悄无声息地走入了我的生活与工作,一这切仿佛都过渡的那么平顺与自然。

另外,还有那个被医院同事们戏称为[小蝴蝶]的胡筱蝶,后者是因为重度肺炎来医院住了一周院时相互认识的,住院期间依然开朗活泼的她一次次[文哥哥文哥哥]叫着,我对她开始有了对新妹妹般的“疼爱有加”,亦终于圆了一回与艾姝说的从小到大好想有一个妹妹的梦想。

谁知,与胡筱蝶的兄妹相识,却差点闯下了大祸,但此已是后话。

马丹还说了苹的一些事,后者对丹说,她从没真正爱过我,我不认识一个叫“萧然林风”的男生,也当他从没存在过。

我听后,默然。

马丹安慰我说,傻子都知道,她是在故意生你的气,但你也不要再联系她了,因为她也刚与我说过,她已订婚了,并还很骄傲的对我说,她会是班上第一个结婚的人。

我听后,又默然。

终究,情薇与周苹都有了一个幸福的归宿,我唯有在心底默默地祝福她们幸福,除此之外,我再无他“想法”了。

挂完电话后,重回溯了马丹说的苹说从未爱过我的那段话,我才把回忆又拉回到了从前,也才有了前文中所说的从苹想到情薇,再想到了那个还未来得及来到这世上看一眼的孩子……

我是否真该如马丹说的,与大多数医学院的学子们一样,“南下”闯一闯,过一种不一样的工作与生活,而不是真如她说的在一座小城就这样安安静静的了此一生?

想到这,我突然有一股深深的恐惧感,这种恐惧也给自己找到了很多也许可以考虑离去或所谓“向往远方”而南下的理由或借口。

比如,我发现自己与曾经的同学们通电话时,浓浓的尽是这座小城的“土土的乡音”,连曾经在学校求学时说的普通国语

都讲的有些陌生甚至还有些吃力;比如我是否真要就这样了此了一生——在繁华都市求了一圈学回来,只为了回归这偏僻的小城镇,安心做一个不痛不痒不清不淡的小镇青年?

又比如,我又扯到了艾姝身上,连她也已离去……还有又想到苹与情薇,都将要嫁作他人妇……

其实当年这些似是而非的理由或借口,都没有一定的理性事实作支撑,更多的是我自己因“感性”或听马丹叙述的一些事后而产生的隐隐约约的悲愤而“捕风捉影”得到的。

只是,尽管如此,这些混合起来打包成一个强大的理由与借口,为我一年多以后的辞职“南下”,而打下一个深深的“心理锚”。

艾姝不在的日子,我其实过的是拥有幸福烦恼的生活,如歌德小说《少年维特的烦恼》里的维特,所不同的是,我已不是少年,而且也同样可以说是烦恼的幸福。

古灵精怪的“小蝴蝶”胡筱蝶,小小年纪就辍学在家,家住在离医院不远的周边郊区小镇,与父母一起过着靠“农耕自给自足”的生活。

她自从与我兄妹相称后,没什么农忙活计的深秋时节里,她三天两头骑着她的“小毛驴”电动车花半小时路程来看我,顺道来县城做点土特产小买卖,与买点生活必须品回去,当然还会经常带点小土特产给我。

每每此时,医院的同事们都取笑她说,又来看你的文哥哥了。她每次也大方与孩子天真似的承认说“是”,同时双颊红扑扑的像我住医院员工宿舍二楼经常能看到的窗外夕阳之色。

我也只有会心一笑,偶尔解释说我们是兄妹,不必大惊小怪等之类的话。

只是,黄诗瑶的脸色,却仿佛与以前不一样了,渐渐地随着筱蝶来看我的次数越来越多,她也从会主动与筱蝶打招呼,到最后的爱理不理。

这些都是筱蝶悄悄的在我耳边用稚气的声音告诉我的。

我听后淡淡的苦笑了一下,才发现自己是否真有什么地方做的太过“刺眼”,于是与筱蝶的见面慢慢从医院,走向了县城街道。

就在这种筱蝶与诗瑶包里着的由“天真的兄妹情”,和与诗瑶渐渐不清不楚的同事?朋友或更微妙的情感之间的“三明治或肉荚膜”般的情感夹缝的岁月某一个周末晚上的近子夜时分时,我被一个电话吵醒了,让我那夜再也无入眠的那个电话号码是近四个多月未见面也没消息的艾姝打来。

[喂……你睡了吗?] 20.39

13.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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