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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春和景明:2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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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注视着令歌登上擂台,有风拂过,只见令歌一身月白色广袖衣裳微微浮动着,犹如湛蓝的河水洗涤着洁白玉石一般。

看清了令歌的容貌之后,众人不免心中一颤,拥有这般容颜的人竟会是如此心狠手辣之徒?

令歌站在擂台上,向台下淡淡地扫视一圈,他轻轻一叹,暗下决心,今日无论如何,此事必须得有一个了结,不止是还自己一个清白,也是给死去了的那些武林侠客一个交代。

正想着,只见一道灰影从人群中一跃而出,直奔擂台而来。

令歌看清了那人,正是秦风澈一行人里最为壮实魁梧的一位,名叫司马冲。

司马冲手握大刀,朝着令歌挥砍而来,令歌并未拔出明秋,只是一跃而起,脚尖轻踩在大刀上,然后借力向后跃了出去,躲过司马冲的进攻。

司马冲紧紧地瞪着令歌,用手中的大刀指着令歌,斥道:“白令歌,数月已过,云来客栈和霄游阁的两桩命案,我们已经给了你时间,你可有证据自证清白?”

令歌神色一顿,半饷,他回应道:“暂时没有,还请诸位再给我一点时间!”

“既然如此,我们便没话好说,今日定让你白令歌血债血偿!接招!”

见司马冲撂下狠话,令歌也不再忍让,遂将背上的明秋剑拔出,紧握在手。

明秋出鞘,寒光一闪,众人一惊,只觉此剑剑刃如虹,并非寻常人能够拥有。

“那剑怎么这么眼熟?”有年长的侠客喃喃自语道。

“好像是临清王的佩剑,怎么会在他的手里?”

“想来是临清王死后,流落民间,恰好被这个黄毛小儿获得,今日定让他将其交出!”

……

司马冲见令歌拔出长剑,怒火更上心头,于是当即一跃而起,两只手紧握大刀刀柄,朝着令歌迅猛地劈了下去。

令歌以明秋奋力抵挡,顿时发出剑刃碰撞之声。令歌发现司马冲力大无比,不能与之硬碰硬,他立即腾出一只手,成“拂云手”的招式向司马冲扫去。

拂云手,以手带气,以柔克刚,四两拨千斤,内力愈强,拂云之势则愈于无形之中,让对手防不胜防。

为了躲开令歌的拂云手,司马冲只好收回大刀,却不想拂云手带出的真气让他不得不连退数步。

未等他反应过来,令歌手中的明秋已经连出数招向他挥斩而来。令歌的招式精妙绝伦且飘逸迅速,根本不容司马冲找到破绽,只得连连以刀防躲。

一时间,场上几乎所有人倒吸一口凉气,他们从未见过这样看上去飘逸如仙,实则霸道无比的招式。

与此同时,场下的梦珏已经看得目瞪口呆,突然,她似是想起何事,向四周张望起来,喃喃说道:“快,我得找笔墨纸砚记下来。”

她见到有些人文墨客也在附近观看擂台上的打斗,于是立马跑了过去,借来笔墨纸砚。

擂台上,令歌依旧在向司马冲发起攻势,他只希望司马冲能够知难而退,因此在招式上虽然不给司马冲太多还手的机会,但也不至于伤到司马冲。

司马冲的招式本就在于力道,如今全然失去了进攻的机会,几乎只能任由令歌手中长剑屡屡向自己挥斩过来。然而令歌的招式越快,他便要以更快的速度去抵挡,十几次回合下来,司马冲吃力不已。

“还手啊!”有人在擂台下喊道。

司马冲看了那人一眼,紧皱着眉头,并非他不想,而是实在没机会,令歌的招式让他无可奈何,同时也惊叹不已。

令歌心想不能再与司马冲纠缠下去,于是趁其吃力分神之际,当即回旋一踢,让司马冲连人带刀一同飞出,重重地摔在擂台边上。

众人惊呼起来,见令歌不好对付,一时半会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司马冲以刀撑地而起,紧紧地盯着令歌,虽然他已败下阵来,但他知道今天无论输赢如何,白令歌也插翅难逃,所以他并未恋战,只是起身忿忿下台。

“好!打得好!”

台下传来熟悉的声音,令歌望去,发现正是令楷在为他拍手叫好。

众人闻言,纷纷瞪向令楷,眼底尽是怒火,令楷却视若无睹,只是含笑看着令歌。令歌见状,甚是无奈,心想令楷不愧是有轻功在身的飞贼,一点也不怕引来众人群殴。

很快,又是各门各派的弟子上台来找令歌比试,不过几招功夫,他们就被令歌找出招式里的破绽,然后被一一击退下来,虽然那些弟子被令歌击败,但是令歌并未伤他们分毫。

“令歌这是要名震江湖啊,这些人可都是各门各派的高徒。”梦珏在台下看得目瞪口呆,手中的毛笔悬在半空中,落下一滴墨水在纸张上。

台上,令歌依旧紧握着明秋,等待下一个人上台比试。他在心里默默地算着,自己已经击退了不少侠客,想来接下来只会愈发难应付,哪怕自己武功再高强,这样耗下去也绝非长久之计。

师父和令楷他们的计划是什么?还有折雪,他们又要做什么?为何还不行动?

正想着,令歌便听见有人高喊道:“白令歌!你师出何门?!还不赶快束手就擒!免得连累你的门派!”

“无门无派,不是我做的事,我为何要束手就擒?”令歌朗声回应道,除了第一句话,后面的话他都说得底气十足。

“无耻小儿,休得狡辩!”骂令歌的人是华山派一个约莫四十多岁的男子,只见他留有一把胡须,看上去正气凛然,想来是长秦风澈他们一辈的。

同时,令歌还看见了秦风澈,只见秦风澈正神色淡然地立在一旁,身边是一位坐在椅子上的白发老者,一言不发,只是看着自己。

“你杀我华山派弟子数十人,我们还会诬陷你不成?”胡须男子质问道。

令歌回应道:“今日前来,在下不是来与诸位一较高下的,只是为了澄清事实,洗脱冤屈,云来客栈和霄游阁的真凶另有其人。”

“那你说说真凶是谁?”胡须男子说道,语气甚是不屑。

“华山派余连。”令歌说道,他知道,余连此时定然在场。

话一出口,在场众人顿时议论纷纷,露出不屑的目光。

“真是一派胡言!”胡须男子斥责道,“余连是我华山派弟子,更何况他在霄游阁差些被你白令歌,杀了!又怎会是凶手!”

“我没有杀他,是他杀了他自己的师兄弟!”

话音刚落,人群里便传来了一阵脚步声,众人回头望去,只见一群身着飞鱼服的人已经出现在了眼前。

锦衣卫?众人原先感到诧异,不过回想起华山派与王家和锦衣卫的关系,倒也不意外。

之前,通过遇仙和梦珏,令歌了解到,锦衣卫里有不少人都曾在华山学武,锦衣卫每年都会去华山派挑人进入锦衣卫,因此锦衣卫的实力并不亚于任何一个门派,这也是武林各派忌惮锦衣卫的原因之一。

锦衣卫共来了十余人,为首的人约莫三十多岁,看上去官气十足,身后的锦衣卫都戴有面具,腰间佩刀,给人一种强烈的压迫感。

为首之人立在人群之前,朝着众人拱手介绍着自己说道:“在下锦衣卫镇抚使——袁达海,见过各派掌门人。”

一直记录着今日之事的梦珏闻言,喃喃叹道:“锦衣卫都来了?还是个四品的镇抚使?这阵仗未免太大了些。”

胡须男子向袁达海一拜,随后指着擂台上的令歌,激昂地说道:“袁大人,他就是白令歌,云来客栈和霄游阁的杀人凶手!”

袁达海闻言,看了一眼台上的令歌,然后开口说道:“既然是他,我们锦衣卫也不会袖手旁观,毕竟这两起案件过于恶劣,必须得给世人一个交代。”

“袁大人言之有理!”人群中有人应道。

袁达海看向令歌,下巴微扬,朗声问道:“白令歌,你可认罪?”

令歌眉头一皱,说道:“不认。”

袁达海眼睛微眯,转过头对胡须男子说道:“宋兄,凡事得讲个证据,如今武林各派都在这了,为何不把证据拿出来呢?如果这人有罪,那我锦衣卫定然出手相助。”

众人纷纷赞同,这白令歌的确不好对付,要是冒然一起上的话,人群混乱,定然会让他与其同伴溜之大吉。如今有锦衣卫放话,想拿下白令歌岂不是瓮中捉鳖,如取囊中之物?

“我同意!这样也好让大伙看看他白令歌是如何残杀众多武林同胞!揭开他穷凶恶极的真面目!”

令歌一时无言,他只怕待会余连出来血口喷人,颠倒黑白。令歌轻叹一声,再往台下看去时,发现已经看不见令楷,甚至连望舒和湫龙都已经消失不见,只有折雪依旧站在人群之中,以薄纱遮面,眉眼间尽是诡魅的笑意。

见状,令歌顿时慌了神,同时,一道灰色身影突然从人群中跃出,手中握剑,迅速地朝着令歌刺了过来。

“令歌小心!”台下的辰玉呼喊道。

令歌方才失神,待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对方的剑刃已经离他只有一步之遥。

以明秋回击已经来不及,令歌只好迅速地向后闪躲,却还是被对方的剑刃划过腰间,令歌顿感疼痛,抬眸一看,发现这人正是余连。

余连没有停下对令歌的攻击,只见他一跃而起,挥剑向下斩去,剑势凌厉,若是被此剑击中定然一命归西。

好在令歌及时放出玉鹤拴住余连的剑刃,将余连的剑刃狠狠地拉扯住,随后向后一跃拉开距离,这才躲开了余连的攻击。

几月不见,余连的功夫愈发长进,想起方才的司马冲,还有老君山的华山剑阵,都带有正气凛然的气势,这华山派的功夫果然厉害。只是余连这般残杀同门,满口谎言的人,实在折辱此等功夫,令歌心想着。

令歌不想给余连继续进攻的机会,他本想在玉鹤上注入真气使出“剑落八荒”,却不想余连手中的剑翻转几圈后竟脱离了玉鹤——竟然是一把软剑!

令歌睨了一眼台下仿佛事不关己的折雪,当初在云来客栈之时折雪便是使用软剑才摆脱了玉鹤。

余连挣脱玉鹤之后并未再进攻,他心里明白,自己并非令歌的对手,而且今日的令歌在招式上一直有所保留,不仅如此,他能明显感受到令歌的功夫有了极大的进步,这是他未曾料到的。

白令歌究竟师出何门?学的又是什么功夫?余连心生疑惑,他曾打听过,可是没人能给他一个完整的答案,他只知道白令歌背靠东宫。

余连停下这些不必要的想法,今日无论如何,都不能让白令歌活着离开这里。

“白令歌!”余连朗声道,“去年六月二十三日晚,玉门关云来客栈,你残杀我众多武林同胞,八月十六日,你在霄游阁又杀我师兄弟,两桩命案,你休想抵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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