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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雨落长安:5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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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位官员离去后,慢慢地,大堂里的众位考生才逐渐散去,令歌本想穿过考生们走到令楷的身边,不想令楷已经朝着他走了过来,脚步一如往常,悠然自若。

“阿楷,你没事吧?”令歌唤道,他看着眼前的令楷,发现此时令楷已经没有方才的凛然之感。

令楷微微一笑,温和地对他说道:“已经没事了。”他的嗓音低沉,有些疲惫之感,却让令歌感到无限暖意。

直到重新看见令楷扬起的浅浅笑意,令歌这才真正地放下心来,他微微颔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是听着周围的一切,人语声、风声、雨声,皆在此时交织,似乎一切都不是很真切。

还未回过神,令歌又听见令楷解释说道:“没有提前向你告知我的计划,让你担心是我的不是,方才我也只是有些触动……”

令歌摇头说道:“无妨,我都明白。”

令楷闻言,神色一滞,眉眼间淡淡的愁绪转眼间烟消云散,他微微扬起头,脸上的阴翳亦在此时褪去,面如皓月,眼神深邃如墨却可见光芒,好似闪烁着的黑曜石一般。

“有令歌这句话,足矣。”

令歌微微颔首,低下眼眸,望着自己衣摆上的兰花草,有些出神。

“令歌!”门外传来一道熟悉的女声。

令歌闻声,一颗心瞬间提到嗓子眼,他想起年幼时在山上贪玩,师姐们漫山遍野寻他时便是这样的嗓音。

令歌顺着声音看去,发现正是以望舒为首的四位师姐撑伞前来。

同时,令歌注意到身旁的令楷,他发现令楷深邃的眼眸中闪过一丝笑意,一时间,令歌颇为不悦。

“你这人怎么还幸灾乐祸?昨夜分明是你留我住下来的。”

令楷敛了敛笑意,歉然说道:“抱歉,我只是见令歌你在师姐们的面前实在可爱,这才忍不住地笑了笑。你还是早些同师姐们回去吧,好生歇息。”

令歌无言,只是偏过头去,掩饰着自己逐渐变红的脸颊。

此时辰玉已走进大堂,她的手里拿着两把伞,她看了一眼戴着面具的令歌,无奈地摇了摇头。

“辰玉姑娘。”令楷有礼地唤了一声。

不想辰玉却横了他一眼,将他定在原地,不知所措。

只听辰玉对令歌说道:“你一晚上没回来,可把你望舒师姐急坏了。”

令歌闻言,歉然地看向走进前堂的望舒,他发现望舒的衣摆上沾染上水渍,想来定是在太学府外面久等自己才染上的。

望舒向来是极为讲究干净的,令歌想到这里更是惭愧,只好喃喃认错道:“师姐,我知错了……”

“没有什么事的话,我们便早些回去。”

望舒淡淡地打断了令歌的话语,同时,她漠然地扫了一眼令楷,之后便转身离去。

刹那间,令楷只觉自己被一阵寒风掠过,全身一颤。

“令歌,你的伞。”辰玉将手中一把没有用过的伞递给令歌,令歌接过来一看,发现伞上兰竹依旧,正是令楷去年冬至夜晚遗落在自己这里的伞。

令楷也注意到令歌手中的伞是自己的,于是他眉目轻弯,微微地扬起嘴角,说道:“辛苦令歌特意将它从洛阳带来长安。”

说着,他又偏过头看了一眼外面的细雨绵绵,此时的雨已经逐渐变小。

“雨还下着,令歌就继续用着这把伞,等哪一日雨过天晴,再归还于我也不迟。”

辰玉不动声色地瞟了一眼令楷,随后替令歌先开口说道:“令公子的好意我们心领了,只是你已是贡士,殿试在即,可不能淋坏了身子,这伞还是你自己先留着用吧。”

言罢,辰玉便将令歌手里的伞塞到令楷的手里,然后拉着令歌就往外走去,同时,她对令歌说道:“我们师姐弟撑一把伞就好。”

令歌还没有好好地说上一句话,人就已经被辰玉拉到门外,他只听见身后的胡阳呼喊道:“白公子,后会有期!”

虽然只听见老胡的声音,但令歌依旧能想象出老胡此时含笑看戏的神情。

一边走着,令歌一边回过头,依稀地看向令楷,隔着层层雨帘,水汽氤氲,只见令楷长身玉立在大堂门前,正神色温和地目送着自己离开。

雨水一滴滴地落在堂前积水之中,生起朵朵涟漪,将令楷在积水里的身影轮廓给扰乱。

令歌微微抿唇,回过头去没有再看令楷,只是同辰玉一起离开太学府。

毕竟,太学府后续之事已经不再需要自己出手相助,更何况,自己还有其他的事情需要准备。

在回长安凌岚药局的马车上,辰玉幽幽地看着已经取下面具的令歌,怨声责备道:“要是里面再晚些结束,恐怕我们都要硬闯进去把你带走了。”

令歌愧疚不已,一直不停地点头承认错误,说道:“师姐说的是……”

“方才的情况多危险,万一那官员真下令把里面所有人都抓到大理寺,你打算怎么办?带着令楷一起逃吗?”辰玉继续斥责道,柳眉上挑,神情甚是不悦。

令歌看了看一旁的望舒,发现望舒像往常一样一脸漠然,薄唇紧闭着,不说一句话。而驾着马车的盛楠则眉目舒展着,一脸“教训的好,教训的是”的表情,自己身边的甯霞则是想开口求情却总是话到嘴边又收了回去。

“是我没思虑周全,让师姐们担心了。”

令歌垂着头,神色很是自责低落,如果真的像师姐说的那样,自己留在太学府实在是过于冒险,也难怪那会令楷会想让自己先行离开。

辰玉看着令歌真情实意的道歉,也不忍心继续责备,于是叹息一声,说道:“并非我们不愿帮助令楷,只是如今我们遇仙刚到长安,根基未稳,实在不宜参与到这些纷争当中。”

令歌微微点头,虽然自己涉世未深,但他也知道这次科举一案事关重大,定然牵扯到众多利益。

“你明白就好,以后有事要先和师姐我们商量,可别自作主张了。”辰玉嘱咐道。

“好。”

辰玉不再说此事,只是看向马车外不停歇的雨,她神色微变,说道:“想来今日的长安城会非常热闹。”

令歌有些不解,不过很快,他们下了马车回到药局里,令歌便听见药局里有人正在议论着两件事。

一件是方才的科举案——作弊之人已经被抓获带往大理寺,另外一件则是关于临清王的遗孤。

“还记得临清王那位带月出生的小世子吗?听说没有死!”

“真的吗?那可真是再好不过了,话说回来,小世子的母亲是谁啊?”

“不好说,但是当年和临清王走得最近的女子可不就是白清漪吗?听说两人曾朝夕相处,共同为大齐江山谋划。”

“白清漪?可是清飖书局的那位创始人?”

“就是她,她向来很少抛头露面,几乎每次出现在众人面前时都是戴着面纱的,见过她真容的人并不多。”

“临清王风流倜傥,雄才大略,倾慕于他的女子不计其数,那白清漪定然也是貌若天仙,且白清漪一向足智多谋,巾帼不让须眉,两人兮兮相惜,日久生情,生有一子倒也不意外。”

“是啊,多么般配的一对璧人,天下统一后,就再也没有人见过她和临清王,只是临清王已故,我们就更不知道白清漪的下落了。”

“真是可惜,好人没有善终,如果真有遗孤,只希望那位小世子平平安安的才好。”

“是啊,皇上已经下旨寻找出生在隆豫十二年七月初七的孩子了,想来很快就会找到那位小世子的。”

“就不怕有人冒充顶替吗?”

“都说临清王和白清漪生得极为出众,可不是一般人就能冒充的,更何况那小世子身上有一个月牙状胎记。”

“月牙状胎记?当真是非常人也。”

……

令歌没有再往下听,只是往药局的后院里走去。

“皇宫那边已经在着手准备令歌你回宫的事了。”辰玉跟上令歌说道。

令歌点头,并未言语。

她看着眼前的早已生得如玉树临风般的令歌,虽已年满十八,且下山后经历不少事,但很多时候辰玉依旧觉得令歌是个孩子,性子过于直率单纯。

一时间,她不免开始担心起往后的日子,毕竟长安城的旋涡可不止春闱案。

让令歌回到皇宫真的是正确的选择吗?辰玉不安着。

辰玉停下这些思绪,眼下别无他法,唯有借着令歌世子的身份,遇仙才能重回长安城,再一次建立遇仙枢纽,从而保住中原遇仙不受他人所摆布。

只要遇仙在长安稳定下来,就可以与其余遇仙重新取得联系,到时候有何指示也会方便许多。

此时,令歌开口问道:“师姐,你见过我父亲母亲吗?”

他想起来自己最初对辰玉坦白身世的时候,辰玉的表现并不惊讶,她年长自己,虽然那时候可能也是个孩子,但多半是见过自己父母的。

“我自然是见过的。”辰玉颔首承认道,她的嘴边浮现出微微笑意,想起尘封许久的温暖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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