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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青云行:4 (第2/2页)

令歌转过头看着令楷离开的背影,一身红衣吉服和那精美玉冠,在灯火中愈发耀眼夺目。

只是许久过后,一桌人几乎已经享用完饭食后,令楷依旧没有回来,令歌透过窗户往外看去,外面正被夜色充斥着,在斜对面的敞开门的厢房里,令楷正被胡阳等进士拉着敬酒,场面热闹欢愉,每人的脸上都洋溢着笑容。

“看来令歌你是等不到他了。”意明在令歌的身边悄声笑道。

令歌颇为不悦地瞪了意明一眼,嗔怪道:“你别偷听。”

意明乐个不停,不再多言,只是依旧饶有兴致地留意着令歌的一举一动。

令歌看着桌上那碗醒酒汤,不知不觉间,碗里的热气已经渐渐散去。许久过后,他才听见身后传来脚步声,回头一看,正是令楷。

只见令楷脸颊通红,神情倦怠,脚步不稳仿佛随时都会倒下一般,好在有耿善在一旁搀扶着他。

令楷一见到他们,便强打起精神,站直了身,带有醉意地拱手拜道:“太子殿下恕罪,各位恕罪,今夜臣实在不胜酒力……”

太子微笑道:”无妨,今日是你的大喜日子,早些休息才是。”

说罢,太子便站起身来,道:“今夜就到此为止,本宫先行摆驾回宫,诸位还请随意。”

见太子起身离去,在场众人即使带有醉意,也不失礼数,纷纷起身准备向太子拜别。

令楷本想亲自送太子离去,太子却婉拒道:“你饮了不少酒,就不必相送了,好生歇息吧。”

说着,太子又看向令歌,说道:“小皇叔在此好生玩着,儿臣告辞。”

“太子慢走。”令歌颔首应道。

“恭送太子殿下!”众人齐声道。

太子离去后,令歌看向身边立着的令楷,只见令楷打算坐下身来,却不想腿脚一软,当即向身后倒去,好在令歌和耿善手疾眼快,稳稳地搀扶住他。

众人闻声都往这边看来,只见令楷在令歌和耿善的搀扶下这才勉强站稳脚跟。

看着令楷紧闭着双眼,一身酒气,令歌无奈,只好清了清嗓子,对众人说道:“令状元今夜不胜酒力,还请各位……多多包涵。”

此时,令歌见令娘走上来,又道:“此处还有劳婶婶多招待着,我先把阿楷送回房间休息。”

令娘本想说些什么,令歌已经又对耿善说道:“耿善,我们一起送令楷回去休息吧,你带路。”

耿善愣了愣,却也只是点头应道:“好。”说着,他便眼神示意几位仆从,“王爷千金之躯,我们一起来扶大人回屋休息吧。”

正说着,醉得不省人事的令楷便身子一倾,往令歌的身上倒去。

一时间,令歌只感到令楷沉重的呼吸拍打在自己的脖颈处。

令歌无奈一叹,只好说道:“无妨,我亲自送他也是一样的。”

“孙太傅,失陪了,我先送令楷回去。”令歌回过头对孙太傅等人说道。

孙太傅颔首一笑,道:“殿下去吧。”

令歌点头,与耿善搀扶着令楷先行离去。

不久,他们便来到令楷的卧房里,将令楷安置在床上,耿善说道:“王爷可以先行回去,这里有我们照顾。”

令歌看了一眼熟睡的令楷,说道:“我在这待一会再回去。”

耿善微微一笑,他知道令楷和玉迟王的相交甚好,于是便替令歌倒上一杯茶水,说道:“那小的先下去再备上一些醒酒汤,也好让王爷和大人喝下去舒服些。”

“有劳。”

耿善离开后,令歌坐在床边,开始打量着令楷的房间,虽然不及兰风阁贵气华丽,但修缮得典雅不俗。

一进门便能看见堂上挂着两幅字画,一竹一兰,更衬主人的格调。

同时,房内也如兰风阁一般放置着悠然的兰花草,适才进房间前,令歌还注意到庭院里栽种着苍竹,都是最近这些时日才移植栽种上的。

隔开屏风,房内的另一边则是小型简单的书房,黑木书架上放着众多书籍,书架前则是书桌,笔墨纸砚在上,一切都井然有序。

回过头,令歌将被褥替令楷拉高一些,以免令楷着凉。之后,他低声叹道:“怎么喝了这么多……不过今日是你金榜题名时,也无妨。”

看着令楷安然熟睡着,令歌慢慢地俯下身,凑近观察着令楷的一呼一吸,只听令歌轻声说道:“以前好像就算我动作再轻,你都会醒过来,今日倒是睡得很熟……”

看着熟睡的令楷,今日的令楷将头发全部束上,更显其轮廓俊美非凡,酒意带来的红润,也让令楷的容颜温然依旧,不见丝毫愁绪。

令歌小心翼翼地伸出食指,在令楷的脸颊上轻轻地抚摸一下,只是他却感到意犹未尽一般,见四下无人,便继续用食指在令楷的脸颊上抚摸着,好似涂画一般。

不知不觉间,令歌忍不住地扬起唇角,连他自己都未察觉。

夜色渐浓,房中摇曳的通明烛火牵引着令歌的思绪回到洛阳春夜,仿佛还在眼前一般,那夜蜻蜓点水的吻,却在心中烙下深深的印记,一生铭记。

越看着令楷,令歌越觉得适才喝下去的温酒在心中荡开,升起一阵暖意,以及前所未有的悸动。

他收回手指,看着熟睡的令楷,一双明眸也变得飘忽不定,心中的纠结难以隐藏。

最终,令歌咬了咬牙,闭上双眼,缓缓地吻下去,万般轻柔,感受着令楷脸颊上那由温酒带来的暖意。

直到离开令楷的脸颊时,令歌这才回过神来,他抚摸着自己的嘴唇,脸和脖子刹那间红成一片。

“好了,扯平了,我一向恩怨分明……”令歌喃喃自语着,以图安抚心中的负罪感。

他不自在地偏过头去,却恰好看见昨夜自己送给令楷的兰竹灯笼,它就放在一张桌上的铜镜旁,正对镜而照。

即使未再看令楷,令歌也觉得自己的心正在被一条看不见的丝线往令楷的身上牵引,半点由不得自己。

正当他六神无主之际,耿善便端着醒酒汤回到屋里,同耿善一起前来的还有小蝶。

小蝶见到令歌脸上残余的红霞,心想是喝了不少酒的缘故,便说道:“王爷,你先喝一碗醒酒汤,也好舒服些。”

耿善说道:“是啊,王爷,我们备着有你的那份。”说着,耿善便将一碗还冒着微微热气的醒酒汤端到令歌的面前。

“这会应该不太烫了,王爷可以直接喝。”

“多谢。”令歌接过醒酒汤,他先是用勺子喝了一口,然后当即将其一饮而尽,将碗还给耿善,站起身来说道:“有劳耿善你照顾令楷了,先行告辞。”

说罢,不等小蝶反应过来,令歌已经大步走出房间,她与耿善相视一眼,而后也跟着离去。

耿善看着手中的空碗,甚是迷茫疑惑,怎么突然就走了?

耿善瞥了一眼熟睡的令楷,却恍惚间见到令楷的唇角处闪过一丝笑意,转眼即逝。

“是梦见什么喜事了吗?当真是大喜日子。”耿善小声地嘀咕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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