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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旧梦:5 (第2/2页)

这时言信走过来,朝着他们拜谢道:“多谢王爷,多谢许大夫,若不是王爷请许大夫过来,太子妃娘娘也不能这么快醒来。”

令歌颔首道:“都是应该的,既然太子妃已经醒来,那我们便不打扰了,等太子妃身子痊愈,我再来东宫探望。”

言信又道:“太子殿下方才嘱咐我,一定要亲自送许大夫回去。”

“那就有劳言信了。”令歌感谢道。

此时,太子已经让所有侍从离开寝殿,他正独自一人陪着太子妃。

太子妃无力地躺在床上,看着眼前的太子,而太子则侧身坐在床前,不曾看向太子妃。

二人默然不语,沉默良久,即使此时已经点燃安神熏香,也难掩殿中的血腥之气,一时间,殿中的气氛压抑到极点。

终于,太子看向太子妃,替她掩了掩被褥,并叮嘱道:“许大夫说,你虽然已经醒来,但是身体极为虚弱,要好好休息调养才是,不要思虑过多。”

“殿下是在怨臣妾吗?”太子妃问道,“是臣妾思虑过多,劳心费神,这才保不住我们的孩子?”

太子避开太子妃的目光,只是说道:“本宫并未怨你,只是太子妃你应该知道本宫是太子,很多事你应该学会体谅,而不是耗费心神地去猜忌本宫。”

“臣妾猜忌殿下?臣妾何时猜忌殿下?”太子妃追问道,她的声音虚弱不堪,一颗心更像是被刀绞一般,疼痛不已。

只听太子愠怒地说道:“皇后送来的东西并无任何问题,而且你也从未接触过,若非你猜忌本宫,忧思成疾,又怎会小产?”

太子妃闻言潸然泪下,说道:“纵使臣妾早已知晓此事,可是臣妾一直明白你是太子,你不可能属于臣妾一人,你有你的思虑和决定。”

“臣妾更是告诉自己,即使殿下你将秦小姐纳入东宫,臣妾也绝无半句怨言。”

“你也认为本宫会将她纳入东宫?”太子反问道。

太子妃早已疲惫不堪,她只得无力地回应道:“要不然呢?难不成殿下与秦小姐只是逢场作戏?”

太子闻言骤然起身,嗓音漠然地说道:“逢场作戏也好,真心实意也罢,本宫从未想过要纳她进这束缚人的东宫……原以为你会懂我,如今看来太子妃你与旁人并无分别。”

说罢,太子转身离去,只留下太子妃独自一人躺在床上。

看着太子离去的背影,太子妃纵使心中有万般言语,如今也只能哽在喉咙,她缓缓地合上眼睛,任由泪水也顺着眼角滑落。

……

另一边,令歌他们在东宫外候着言信的马车。

令歌问起许凌:“许伯,你可有什么发现?”

许凌低声对令歌说道:“太子妃这次小产虽说有忧思过度的原因,但是听太子妃的侍女说起太子妃小产前的症状,依我多年的经验来看,多半还有其他的原因……”

“太医给太子妃的安胎药有问题吗?”令歌追问道。

许凌否认道:“不曾,配方和药渣我都检查过,并无差错。”

“如果真的还有其他原因,此事多半与皇后有关,当真是防不胜防……”令歌叹道。

“许伯未将此事告诉太子,对吗?”

“未曾,此乃宫中秘事,我不便多说,我能诊断出来,宫中御医自然也能诊断出来。”许凌说道。

很快,言行便驾着马车来接令歌他们,送令歌他们回玉迟王府。

令歌对驾着马车的言信说道:“言信,待会我在落音楼下,我还有事,有劳你送许大夫他们回去。”

“好。”言信答应下来,随后又说道:“楷哥这几日好些了吗?眼下我手里的事太多,实在抽不开身,还请殿下多为照顾楷哥。”

“他好些了,我会照顾好他的,言信你无需担心。”

言信一笑,道:“瞧我说的,这长安城谁不知道殿下你亲自照顾楷哥?人人都说你们是生死之交。”

令歌微微一笑,听着言信说着坊间有关自己和令楷传闻,只觉甚是有趣。

待令歌独自一人来到落音楼时,他便问起侍辰:“师兄,秦小姐可在这里?”

“在,她今日一早便来了,正独自一人在楼上的厢房里。”侍辰回应道。

“我上去找她。”令歌微微颔首,往楼上走去。

令歌推开房门时,只见雨洁正背对着他,独自一人坐在椅子上,凝望着窗外阴沉的天空。

雨洁闻声回头,见到是令歌,她的唇角这才挤出一丝笑意,道:“原来是殿下前来。”

令歌发现雨洁的双眸中暗藏愁绪,不似往日般开朗无虑。

“殿下前来,所为何事?”雨洁问道。

“我想找你聊一聊。”

“好,殿下请坐。”雨洁邀请道。

令歌坐在雨洁的对面,未等他开口,雨洁便问道:“是李豫公子托殿下你来的吗?他为何不见我?”

令歌神色一愣,道:“在回答这个问题之前,我想听你和李豫公子的故事。”

雨洁微微一笑,开始回忆道:“我和李豫公子第一次见面就是在这落音楼,那时我才将这落音楼盘下没多久,不知为何,第一次见他,我就觉得他与旁人不一样,王爷你明白这样的感觉吗?也许那就是所谓的一见钟情吧……”

“与他交谈时,我发现虽然他也是一个深受家世束缚的人,甚至连长安城外都未怎么去过,但是他却能如此清醒地明白自己的抱负理想是何事,知道该怎么做。”

“与他相比,我的日子实在过得稀里糊涂,从前我只是想着如何打理好秦家上下,却从未想过我要带领秦家走向何处……”

令歌神色一滞,若有所悟。

“可惜我和他的关系好像也就止于这一步,原本我想再见他时便坦白心意,可是他仿佛人间蒸发一般,直到现在我们也未再见面。”

令歌叹息,问道:“雨洁,若是他再也不会与你相见,你会如何?”

雨洁不假思索地回应道:“我会忘了他,就当他只是一个过客,一个教会我重新审视自己的过客。”

令歌微微颔首,又道:“其实雨洁你很聪明,你不会没有怀疑过李豫公子的身份,对吗?”

雨洁点头,坦诚道:“我的确怀疑过,只是很多时候我不愿承认罢了,一直心存侥幸,如今殿下前来,我心中也有了答案,殿下直说便是,也好解开我的心结。”

令歌听着雨洁的话有些出神,须臾,他才回应道:“他是太子赵景云。”

雨洁颔首,神色平静,只是说道:“太子也好,世子也罢,他是什么身份并不重要,他是他就好。”

“然而我秦雨洁早已立誓,第一,此生不做妾室,第二,只嫁给视我为毕生挚爱之人。”

“太子已有太子妃,且比起我,我想他更爱他的太子之位,”雨洁的语气淡然地继续说道,“如此看来,他实非良配。”

雨洁端起手边的茶水轻抿一口,又道:“殿下你放心,我不会想着嫁入东宫的,从此以后,我和太子再无任何感情上的瓜葛。”

令歌不曾想过雨洁会如此决绝,虽然如此一来,他可以向皇帝交差,但是他不免开始哀婉雨洁的真心错付。

“殿下,我有一事相求。”

“你说。”

“虽然我不知太子妃小产一事是否与我有关,但我还是想请你替我向她说一声抱歉。”

“好,我答应你,不过我也有一个问题想问你,”令歌神色犹豫地说道,“太子对你隐瞒身份,你就一点也不生气吗?”

雨洁微微一笑,道:“我自然生气,若是他视我为毕生挚爱也就罢了,可惜他不够爱……”

“我明白了,告辞。”令歌起身辞去,同时,心中的怅然若失在此刻溢出,让他倍感无力。

“殿下。”雨洁唤道。

令歌回首一看,只见雨洁已经恢复往日的笑容,说道:“多谢殿下今日相告此事,我也才能解开心结。”

“不过也多亏这件事,我哥那样痴迷武学的人居然也会和我谈起感情上的事,可惜他实在不善言辞,今后我们可要多帮着他和望舒姐。”

令歌闻言一笑,点头应下,“自然。”

没过多久,雨洁亦站起身来,关上窗户,转身离去,留下未饮完的茶水渐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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