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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移花:1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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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庆十五年,五月下旬,一场突如其来的大雨淋湿整座长安城,冷风骤起,让行人不免寒颤。

纵使是雨天,胡姬酒肆里也集聚不少客人,此时此刻,他们正激动地讨论着这两日长安城发生的大事。

“今日早朝,江南的官员联名上奏,揭发淮阳王的罪行,淮阳王这次定然要被处以极刑。”

“我听说小王爷已经在回长安的路上了。”

“只怕我们这位小王爷现在是悲喜交加。”

“此话怎讲?”

“你还没有听闻那首《江上令月》吗?”那人低声下来,又道:“那可是令大人写给玉迟王的情诗!”

此话一出,周围的人立即围过来,竖起耳朵仔细聆听。

“我这里有这首诗,一文钱一张,如假包换!”说着,那人便从身旁的包袱里取出一沓纸。

“我要一张!”

“我也要,我也要。”

“别急,一个个来。”

当众人读完《江上令月》以后,不免叹道:“令大人那日一回京就被抓了,令府被封,玉迟王此时定然心急火燎,悲大于喜。”

“令大人的罪名是什么啊?你们有谁知道吗?”有人追问道。

“说是欺君罔上,具体原因还不清楚。”

说着,卖诗之人便悠悠地往门外走去,正当他撑起纸伞准备离去时,有人拍了拍他的肩膀,他回头一看,只见是一位气宇轩昂的男子。

卖诗之人朝着男子拱手拜道:“陈某见过王将军。”

他口中的王将军不是旁人,正是意明,只听意明问道:“陈先生今日怎么有时间离开落音楼来这里卖诗?”

“回王将军的话,是王爷派人嘱咐我这么做的,落音楼的人手基本都出来卖这首诗了。”陈先生回应着意明。

意明问道:“玉迟王人在何处?”

“想来已经回到长安了,只是此时在何处陈某也无从知晓。”陈先生回话道。

意明神色一愣,半饷,他对陈先生说道:“好,陈先生慢走。”

陈先生撑伞离开后,意明转身回到酒肆,之后往楼上最角落里的一间厢房里走去。

意明推门而入,只见一位年轻貌美的女子正忧心忡忡地坐在床边,而床上则躺着一位妇女,约莫四五十岁的模样,面色惨白,虚弱不已。

“今日可有好一些?”意明开口询问道。

甯霞看向床上的妇女,忧愁地叹息道:“还是老样子,浑浑噩噩的,醒了没一会便又睡着了。”

“意明,这几日是我劳烦你了。”甯霞对意明说道,“实在抱歉,我会想办法离开长安的,不会再劳烦你。”

“你别这么说,帮你是我应该做的。”意明微笑回应,他犹豫片刻,又问道:“听说令歌已经回到长安了,所以你能告诉我,宁州城究竟发生了何事吗?

“还有,”意明看向床上熟睡的妇女,“她究竟是谁?”

甯霞有些犹豫不决,问道:“你真的要听吗?”

意明看出甯霞眼中的不安,他蹲下身来,牵过甯霞的手,温柔地说道:“我要听,因为我相信你的任何选择,所以接下来无论发生何事,我都会选择站在你这一边,护你周全。”

“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甯霞泪眼朦胧,她何尝不知道意明喜欢着自己,只是她不确定这份喜欢会到何种程度。

“因为我喜欢你,我想娶你做我的妻子,我爹我娘,我二叔,我姑姑,他们都已经知道此事。”

看着意明真挚的双眼真挚,甯霞为之心动,却又无可奈何,她说道:“可是他们不会同意的,你的婚姻事关王家的利益,多少人家的姑娘想嫁给你,我又怎配做你的妻子?”

“都说婚姻大事讲究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如今我愿意为你违背他们,我希望霞儿你也可以。”

意明直直地凝视甯霞的双眼,坚定且迫切,他希望得到甯霞的回应。

一时间,在这狭小的房间里,甯霞感到久违的安心之感,让她得以鼓足勇气,直面一切。

窗外的雨不断地下着,护城河水骤涨,似乎随时都会汹涌而出。

皇宫中,金銮殿被尽数包围在倾盆大雨之中。殿内,皇帝正坐在龙椅上,他闭目默然,似是在思索何事,而皇后则端坐在一旁,颔首低眉,静静地批阅奏折。

两人皆神色淡然,难以辨别他们此时的喜怒哀乐。一时间,殿内的气氛压迫到极点,宫人们立侍在两旁,犹如木桩,久久不曾移动过。

立侍在一旁的倾秋一如往常,神色自若,帮助皇后整理着批阅的奏折。

此时,黄飞从殿外而来,小碎步来到皇帝和皇后的面前,颔首轻声道:“陛下,娘娘,玉迟王到了。”

皇帝闻言睁开双眼,眼含愁绪,说道:“外面雨大,快让他进来。”

黄飞立即出殿,亲自邀请令歌来到殿内。

皇后也放下毛笔,在倾秋的搀扶下站起身来,随后静静地立在皇帝的身旁。一时间,皇后平静的面容和优美的身姿仿佛一幅古老的画卷,美丽而神秘。

转眼间,令歌已经大步而至,只见他身着简单的衣裳服饰,并未像从前一般悉心打扮过再进宫面圣。

皇帝和令歌一别数月,明明他甚是想念令歌,只是再见面时,他竟不知该如何开口,一向善于言谈的皇后也在此时噤声不语。

令歌注视着皇帝,亦觉得这位身着龙袍的皇兄有些陌生,不知该如何与之交谈。

此时此刻,令歌才意识到,皇帝掌握着天下之人的生死大权,若是他想取走谁的性命,从来都只是时间的问题。

韩家如此,淮阳王如此,如今身世暴露的令楷更是如此。

不等他们开口,倾秋和黄飞便带着宫人们纷纷退下,让殿内唯余沉默的皇帝和令歌,以及默然不语的皇后。

良久,皇帝开口说道:“令歌,你回来就好,淮阳王已经被囚禁在清思殿,择日朕会赐他一个了断,若是你想亲自送他上路,朕会答应你。”

令歌微微垂眸,半饷,他开口说道:“皇兄,这些日子令歌思索了许多事,对于淮阳王,我的确恨他,是因为他杀害我的父母,伤害过我爱的人和爱我的人,他的死固然能给所有人一个交代,却不能弥补伤害,处死淮阳王全由皇兄决定,令歌不会有任何异议。”

听闻令歌的言语,皇帝甚是意外,只觉数月不见,令歌似乎成长了许多。

“如此也好,免得脏了你的手,朕动手就好。”皇帝垂眸,无可奈何,却习以为常一般。“你一路舟车劳顿,回去休息吧。”

令歌依旧立在原地,他看着皇帝,又道:“皇兄,仇恨源自于破碎的爱,如今我只想将所爱之人的心弥补拼凑,不知皇兄可否助臣弟一臂之力,饶恕令楷?”

皇帝闻言,神色骤然不悦,他质问道:“令歌你可知他是何人?”

“我知道,他是韩谦之子,韩清玄。”

皇帝惊异不已,道:“既然你知道他是谁,为何还要救他?一个可以背负血海深仇却能隐姓埋名十多年的人,如此恐怖,你为何想着去拼凑他的心?”

“因为他值得。”

皇帝闻言,当即斥责道:“他不值得!他犯下欺君之罪,接近你别有目的,甚至盛贺都是他借你之手杀的!你应该知道,他可是韩清玄,他的目的可不只是盛贺!”

“盛贺是我杀的,不是他。”令歌神色凝重地回应着,他垂下眼眸,只因面对谎言,他没有再看皇帝的勇气。

“盛贺滥用酷刑,恨他之人不在少数,我只是替众人出一口恶气。”

“你这句话骗得了别人,却骗不了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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