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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令歌:2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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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说令歌等人离开长安之后,虽然舟车劳顿,但是令歌依旧有着精气神。

他常常与令楷下棋打发时间,或者倚着令楷的肩膀,与令楷一同看书。

若是在从前令歌并不会如此,只是因为如今令楷看的尽是他平日里爱看的话本小说,所以他甚是享受,一边看书的同时,还能与令楷探讨书上的内容桥段。

“怎么会是这样的故事?祝英台和梁山伯明明如此深爱对方,却还是抵不过家族之间的隔阂,最终双双殉情。”令歌叹息着,为祝英台和梁山伯愤愤不平。

纵使这个故事令楷已不是第一次看,他也无奈地叹道:“第一次看的时候我也为他们感到不公,如今再看书中的一字一句,我才明白,世间最多的便是无可奈何。”

令歌点头,说道:“只愿我们所有人都可以避免无可奈何。”令歌心中庆幸着,自己如今还能与令楷如此清闲地坐在这里,不受纷扰。

“会的。”令楷颔首道。

“阿楷这些日子的高丽语学得如何了?待你学好了,也教教我,说不定哪一日我们还能去高丽,虽然此去山高路远,但是我们往后的时光可比它长,比它远。”令歌笑着,他回想起曾见过的高丽武士以及那位远嫁高丽的飞鸿长公主。

“好,”令楷点头应下,“说起来,还得感谢若晗给了我一本高丽语的书,这才让我可以在闲暇之余多多学习。”

“等我们回到塞外,就去找一些外族文书寄给若晗,她一向喜欢专研外族语言,阿楷以为如何?”令歌提议道。

“如此甚好。”

令歌点头,他往车外看了看,又道:“我去换耿善驾车,你好生歇着。”说罢,他便起身出去与耿善交换位置,这些日子都是他与耿善轮流换着驾车,令楷也提议过自己来驾车,却都被令歌和耿善拒绝。

令楷一时无奈,自己并非如此弱不禁风,不过有人如此替自己着想,当真是莫大的福气。

他放下书本,悠哉悠哉地躺下,开始闭目养神。

后来的一日,风和日丽,他们途经麦积山,令歌想起昔日之景,于是提议在此处休息半日。

他与令楷一同并肩上山,眼前景色依旧,只是心境不同,目光所及之处也与从前不同。

在寺庙外的栏杆处,清风拂过令楷深邃的眼眸,将他的思绪带远,只听他说道:“当初在这,我被辰玉师姐怀疑,好在有令歌你相信我。”

令歌含笑,只是看着眼前的风光,说道:“之所以选择相信你,是因为我觉得你言之有理。”

说着,他便看向令楷,有些傲娇地说道:“我可是公私分明的人,别以为那时你送我礼物我就会为你说好话。”

令楷闻言一笑,只见令歌已经迈出脚步往寺庙里走去,脚步轻盈愉悦,一袭月白色衣裳仿佛一抹月光,悠然荡漾。

走到庙前的炉鼎旁时,令歌回首俏皮一笑,对令楷唤道:“快跟上!”

令楷见状笑意更深,眼前的令歌与两年前的令歌仿佛不是同一个人,或者说他从未见识过令歌完全的模样,好在来日方长,他总能将这本书籍翻阅完毕。

一边想着,令楷一边迈出脚步跟上去,与令歌一前一后进入寺庙。

待他走进寺庙的时候,令歌已经跪在蒲团上,双手合十,虔诚地闭目祈祷。

令楷静静地立在令歌的身侧,抬头仰望着偌大的佛像。

良久,令歌站起身来,转身笑着问令楷,道:“阿楷不祈祷许愿吗?”

令楷看向令歌,满目温柔,摇头说道:“不了,你的愿望就是我的愿望,我不必再许,这样佛祖也有时间来实现你的愿望。”

令歌一笑,看着高高在上的佛祖,双眼带着笑意和虔诚。

“方才你许了什么愿望?”令楷问道。

令歌浅浅一笑,只是说道:“说出来就不灵了。”

“好,那我不问。”

走出寺庙之后,两人往山下看去,那里与从前一样,树木依旧拥簇着麦积山,绿意盎然,生机勃勃。

令歌端详令楷片刻,又望向远方的悠悠浮云,他并未言语,他知道令楷多半正在酝酿诗句。

须臾,只听令楷微微一叹,说道:“从长安到秦州,一路上山水无数,虽然曾经我都途经过,但那时的我总觉得自己是山水之外的人。”

说着,他看向令歌,眉眼弯弯,温柔如水。他牵过令歌的手,又道:“唯独与你在一起的时候,我才觉得我是在真正地感受它们,融入它们。”

“所以也是因为我,阿楷你一路上才作诗不断?”令歌笑着问道。

“对,正是因为你,也只是因为你,”令楷回应道,“虽然诗句里并未直接提及你,但是天下之人读到这些诗的时候,都会知道在这些诗的背后藏着的是你。”

令歌不解,他想起从前的藏头诗,于是一边回忆着令楷的诗句,一边问道:“为何?”

令楷食指弯曲,刮了一下令歌的鼻梁,浅笑道:“因为每一字每一句都惬意欣然,普天之下唯有你可以让我写出这样的诗句。”

令歌颔首一笑,有风拂过,却也难褪去脸颊的燥热。

不等令歌反应过来,令楷已经轻捧他的脸颊,俯下身吻着他的唇瓣,传递着爱意。

良久,他离开令歌的唇瓣,柔声道:“当初武林大会,我助你洗脱冤屈,让天下人对你刮目相看,后来你执剑护我,向天下人宣告我是你的心爱之人,如今我再以诗回馈,让天下人知道我们的逍遥自在。”

令歌含笑垂眸,只是回味着令楷唇齿间的温热和那炽热的爱意。

七月初七的那一日,令歌一行人通过水路,恰好来到金城。

当天早晨,船舱里,在众人的注视下,白栈期亲自为令歌行加冠礼。

已经全然束发的令歌跪在白栈期的身前,让白栈期为自己加冠,待白栈期将簪子插入发冠之中,礼成之后,她对令歌说道:“令歌,如今你已加冠成人,往后很多事就要学会自己面对,师父祝你日后之路会越走越好。”

“多谢师父!”令歌深深地叩首,白栈期和其他弟子见状露出欣慰的笑意,令楷和令娘一行人也为令歌由衷地感到高兴。

是夜,金城一如既往地举办羊皮扇鼓舞,以及令歌再熟悉不过的投绣球。

看着诸位眷侣抛掷绣球,令歌想起自己曾和令楷抛掷绣球的场景。当时他摘下眼罩,映入眼帘的便是令楷和那漫天烟火,即使已经过去两年,他也深深地记得。

“我记得当时阿楷每一次都能接住我抛掷的绣球。”令歌回忆着说道,“可能这就是所谓的缘分?”

令楷眉目含笑地看向令歌,说道:“是不是缘分我不知道,我只记得当时有一位少侠抢面具抢不过一个小孩子。”

“是吗?是谁?我怎么不记得?”令歌故意装糊涂。

“话说回来,”令歌突然停住脚步,质疑地看向令楷,问道:“当时阿楷你真的是那般对小孩子说的吗?”

“对啊,”令楷又一次模仿小孩子的稚嫩语气,“小兄弟你能把这个面具卖给我吗?我是真的很喜欢那位大哥哥,你如果帮我的话,就不止是帮一个人,是帮一对人……”

令歌无奈,苦笑道:“这句话你是故意说的吗?还是你当时真的已经……”

令楷收起方才的稚嫩口吻,说道:“其实当时我也是下意识说出来的,真可谓是情深不知从何而起。不过仔细回想起来,也许在更早之前,我对你的感觉就已经有所不同。”

“更早?何时?”令歌追问道。

“那夜在遇仙山吻你不成的时候。”令楷突然嬉皮笑脸地说道。

令歌脸颊一红,嗔怒道:“不害臊。”说罢,他便往前走去,而令楷则牵住他的手,问道:“那令歌你是何时开始对我一往情深的?”

令歌开始认真地思考这个问题,须臾,他回应道:“其实第一次我真正意识到对你的感觉不对劲的时候,是你在洛阳的最后一夜,偷亲我之后……”

正说着,令歌便注意到令楷已经忍俊不禁,于是他皱眉佯怒地问道:“有这么好笑吗?”

“没有,我只是觉得令歌实在可爱,如此真心。”令楷含笑回应,继续牵着令歌的手缓缓向前走去。

“虽然之前有以你的名字写藏头诗,但当时确实是看你的剑舞有感而发,我第一次真正地意识到自己爱慕你,是在冬至的前一天夜里。”

“我还记得,当时月光映雪,竹影婆娑,你我穿梭黑夜,一同仰天大笑,不理世事纷扰,那时我才明白,我向往的,爱慕的,都是你。”

“原来是在那个时候……”令歌微笑看向令楷深情的双眸,“我也记得是第二日冬至,当时我们从苍竹村出来的时候,你说了一句话。”

“什么话?”

“倾慕之情,尽在眼底,尽在不言中。”

言尽,两人默契地相视一笑,他们发现在对方的双眸中,都能看见自己绚烂的身影。而后,他们继续携手前行,穿过人群,直至灯火喧嚣尽数化作尘埃。

夜里,两人回到船上,令歌立在甲板上,看着满眼的粼粼水光,连绵山峦,他总觉得缺少何物。

终于,他伸出手轻轻地推了推令楷,问道:“阿楷,你真的没有给我准备礼物吗?”

令楷的目光从水上转移回来,悠然含笑,说道:“礼物不就在你面前吗?”他凑近令歌,温柔的双目含情脉脉,却用一种戏谑的口吻继续说道:“我实在想不到送你什么特别的,于是干脆把自己送给你,不知令歌可否满意?”

令歌闻言,顿时后悔开口询问,他解释着说道:“我也不是非要什么礼物,只是我这心里总有些不安,不确定……”令歌并未说下去,心中的不安不确定似乎也不是令楷一个礼物就能抚平的。

须臾,令楷开口说道:“是我欠缺考虑了,抱歉……”他牵过令歌的手,轻轻地抚慰着,“两个人在一起要的便是一份安心。”

令歌若有所悟地点着头,忽的,他感到手上有冰凉之感,低头一看,令楷已经给他的右手戴上一串手链。借着粼粼水光,只见那串手链是以翡翠所制,呈竹节状,戴在令歌白皙的手上甚是相衬。

未等令歌开口询问,令楷已经解释道:“这是我母亲生前留下的遗物,从前也是她最喜爱的手链。”

令歌闻言鼻尖一酸,他欲摘下归还令楷,“阿楷,这串手链太贵重了,我还是……”

正说着,令楷便伸出手制止住他,说道:“正是因为贵重,我才将它送给你,我相信你会保管得比我更好。”

“我想,若是知道保管手链之人是你,母亲在天之灵定然欣慰。”

令歌静静地听着令楷所言,他不再婉拒,只是用袖子将手链遮盖,随后他拥抱住令楷,微笑着坚定地说道:“阿楷你放心,它在我这里会好好的。”

“是你我自然放心。”

两人紧紧相拥着,在山水之间,月色之中。

离开金城之后,一月不到,他们便回到玉门关。

玉门关一如往日,来往商旅络绎不绝。令楷在玉门关府报到之后,便在所分配的宅院里简单地安顿下来。

玉门关的守将们闻讯,于是纷纷前来,目的并非令楷,而是为了拜见玉迟王。

只是他们才到令宅之前,却被开门的耿善告知,玉迟王和令大人已经离开玉门关,前往塞外。

众守将面面相觑,只得告辞,想起对方是玉迟王时,他们倒也不感到奇怪,毕竟如今离开长安,玉迟王便会又变成那位享誉江湖的“玉面白鹤”。

天下之大,任他来无影,去无踪。

与此同时,玉门关外,荒漠沙丘逐渐在眼前出现,然而在令歌的眼中,这些景象却比房屋楼宇更充满生机和活力,是他真正向往的自由,尤其身边还有心爱之人相伴,与从前相比,感受是完全不同的。

秋风吹起令楷的发丝和月牙白衣裳,看着他骑着墨宝悠然自得的模样,令歌想起昔日在玉门关见到令楷的场景。

“此时此景,阿楷何不吹奏一曲?”

“好,”令楷爽快地应下,“如今在这玉门关,可谓是一身清闲。”

令歌一笑,他拂了拂自己被风吹乱的发丝,说道:“那可不是?都说新官上任三把火,可是到了阿楷你这却毫无差事在身,一路上写了不少诗不说,此时此刻还只想着和我快马加鞭回到遇仙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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