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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长庆:5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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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长安东宫之中,太子尚未就寝,仍在处理公务。

“玉迟王去了华山?”太子停下手中的毛笔,看向身前向他禀报此事的陈幻,“令楷呢?”

“令楷仍在府上,”陈幻回应道,“这华山弟子各个武功高强,想来玉迟王此行是为了拉拢他们为自己所用。”

太子眸色沉沉,低头继续处理着手中的公务,同时他说道:“玉迟王刚回长安,有这么多少眼睛都盯着他,想来皇后那边也知晓他的动向,先等等看吧。”

陈幻微微点头,又道:“殿下,臣认为玉迟王此次回到长安后,殿下可以去亲自去看望一番,论起辈分他也算是殿下你的皇叔。”

“本宫知道,刚好也可以去一探虚实,”太子的目光依旧在手中的公务之上,“虽然他一向不问世事,但是人心难测,本宫不得不多虑一些,而且当年太子妃……罢了。”

陈幻知晓太子心中的顾忌,贺兰甯霞嫁进王家,太子妃流产一事定与贺兰甯霞有关,玉迟王自然也牵涉其中。

“臣以为有令楷在,玉迟王定会万事以他为先,不会与殿下你有所争执。”

太子并未回应,只是继续处理着手中的公务,半饷过后,他才说道:“你退下吧。”

陈幻一愣,“诺。”转身离去的同时,他留意着太子的神色,却见太子神色淡然,不能从中发现任何异样。

也许在深宫之中朝堂之上,每一个人最终都会成为这般模样,陈幻心想着。

陈幻离去许久之后,太子终于放下手中的公务,问道:“现在是什么时辰?”

在一旁侍奉的宫人回应道:“回殿下,现在已是子时。”

“替本宫沐浴更衣。”太子说道。

侍从说道:“殿下,今夜是十五,按照规矩,殿下应当去太子妃娘娘的宫中就寝。”

太子沉吟不语,须臾才说道:“本宫知道了,起驾太子妃寝宫。”

夜色深重,太子在宫人的提灯照映中前行着,他远远地停在太子妃的寝宫外,注视着太子妃的寝宫默然不语。只见太子妃寝宫已然昏黑,熄灭灯火,想来殿中之人早已熟睡。

良久,太子对宫人们说道:“今夜去林良娣宫中吧,本宫去陪她和腹中的胎儿。”

而后,太子便带着一行人离开,往林良娣的宫中前去,身后唯余茫茫夜色和秋风萧瑟,以及无尽的孤寂。

且说华山之上,令歌等人在此小住两三日,感受过华山的日起日落之后,他们才启程离去。

在登船之际,盛楠和梦珏两人一直看着前面的望舒和风澈,令歌看在眼里,不免一笑,心想这几日她们两人的目光就没有离开过望舒和风澈,不过自己何尝不是呢?

当回到长安城玉迟王府之后,令歌第一时间往韩府走去,在两府之间的竹林里,他看见令楷,只见令楷长发半束,身穿白色深衣,外罩天青衣裳,正在清闲悠然地侍弄着兰花草。

令楷闻声回首,发现令歌前来,他当即放下手中的水瓢,笑着敞开怀抱,眨眼间便抱住欣然而来的令歌。

他一边抚着令歌的长发,一边含笑说道:“这三日令歌可真是叫我思念不已。”

令歌一笑,回应道:“真的吗?其实我也挺想你的。”

令楷直起身来,他捧着令歌的脸颊,用一种戏谑的口吻说道:“相思本是无凭语,令歌何不用实际行动证明一番?”

令歌无奈,只好凑上去吻了一下令楷的嘴唇。

“可否满意?”

令楷并未直接回答,而是吻了一下令歌,之后才说道:“满意,满意至极。”

令歌扬起唇角,说道:“我有一件喜事和你说,是关于望舒师姐和风澈兄的。”

“何事?莫非他们终于在一起了?”

“正是,你随我来,听我从头道来。”令歌牵着令楷的手来到竹亭,一同坐下,将望舒和风澈坦白心意的全过程说给令楷听。

令楷乐得笑个不停,他夸赞道:“让望舒和风澈两人表明心意可真不是一件易事,你们实在厉害。”

“风澈兄还想着暂时先不告诉雨洁,却不想紫苒托他交给雨洁的信已经将此事全然写明。”令歌笑着叹息道,“当真是自己把自己卖了都不知道。”

令楷又一次笑出声,他说道:“令歌此行实在有趣,我没有一同前往当真是可惜了。”

“无妨,以后总有机会的,阿楷你这几日可有发生什么趣事?”

令楷回忆着说道:“昨日我送老胡出城前往高丽,临走前鸿胪寺的几位官员与他交谈,你猜发生了何事?”

“何事?”胡阳总是不按常理出牌,令歌只觉实在难以想象。

只听令楷说道:“老胡用高丽语和他们说话,没有一个人听得懂。”

令歌笑出声,问道:“莫非老胡在用高丽语骂他们?”

“我当时也是这么想,后来我问起若晗,的确如此。”

“不愧是老胡,”令歌欣然一笑,须臾,他又问道:“若晗也去送老胡了?”

“对,这两年老胡学高丽语可没少与若晗交流。”

令歌颔首,似是参透何等要事一般,他笑道:“也应该有个人来管管老胡了。”

“令歌所言极是。”令楷含笑赞同,须臾,令楷笑意微凝,又道:“对了,令歌,今日你回来,我还有一事想告诉你,是关于尺画的。”

“尺画?他不是已经离开长安了吗?”

令楷摇头,说道:“耿善发现他没有走,而是去了一户人家。”

“一户人家?他在长安还有什么亲戚朋友吗?”

“他去了宋府,宋君逸的府邸。”

令歌神色一愣,他不免担忧道:“他会不会是遇到什么麻烦?或者是宋兄邀他前往府邸做客?”

令楷微微一笑,说道:“不如这样,我们亲自去看看,询问一番,如何?”

“也好。”令歌答应下来。

随着这些年宋家的崛起,有求于宋家之人不在少数,时常有宾客拜访,可是若非身份非凡,也基本上难以进到宋府。

宋府管事得知是玉迟王和韩清玄前来,立即将两人请进府邸前堂茶室,并对令歌两人说道:“宋大人和小宋大人已在下朝回府的路上,王爷和韩大人在此小坐一会。”

令歌微微颔首,随后他开始打量宋府的茶室,发现茶室里的一切陈设典雅崭新,想来皆是这几年才置入的。

“阿楷,我们这样来访真的能打听到尺画的消息吗?”令歌有些不确定,不过他相信令楷一向行事稳妥。

令楷饮用一口茶水,说道:“试试看,我也没有十足的把握,不过我想尺画自己会出来见我们的,他是一个聪明人。”

“会自己出来见我们?”令歌不解,正想追问下去,却见门外已走进一道熟悉的身影,抬眸望去,正是尺画。

只见尺画依旧一身红衣,妖冶明媚,然而他的神色却颇为黯淡消沉。

“尺画见过殿下,见过韩大人。”尺画福身行礼道。

“尺画?你不是已经离开长安城了吗?”令歌疑惑不已,心生担忧,“你在此处可是遇到了什么麻烦?”

尺画忽地跪在地上,含泪道:“殿下恕罪,尺画并非有意隐瞒,只是事发突然,这才没有告诉殿下我来到此处。”

令歌刚想上前去搀扶尺画,却听见令楷开口问道:“你有何难言之隐?”令楷神色淡然,对含泪诉苦的尺画不以为然。

尺画身躯微弯,显得整个人极为柔弱无力,他看向令楷,说道:“韩大人有所不知,小宋大人一向爱来落音楼听戏,待我极好,常常前来捧场,他知道我要离开长安城,便将我请到宋府,好好地道别。”

“所以你便在此一住数日?”令楷神色漠然,缓缓地放下手中的茶杯,“不如这样,之前你也说了,你想走遍天下看看,今日我和殿下便送一送你,以了你的心愿,如何?”

尺画却摇头拒绝,道:“不,大人,我不能走了。”

“哦?这又是为何?”令楷勾起唇角,不屑地笑了一声,令歌虽然不知令楷为何对待尺画如此态度,但也只是静静地听着,好奇着背后的原因。

“回韩大人,其实,我……”尺画颇为犹豫不决,最终咬一咬牙,说道:“我已是小宋大人的人了,尺画现在只想留在宋府,陪伴小宋大人,还望殿下和大人成全。”

说罢,尺画便朝着他们深深一拜。

“你和宋兄?”令歌忽地脑袋嗡嗡作响,他想起昔日宋君逸对自己的照顾和一些话语,莫非宋君逸也……

令歌惊讶不已地看着跪在地上的尺画,说道:“你先起来说话,没人让你跪着。”

尺画闻言这才缓缓地起身,此时的他已满脸泪痕,更显楚楚动人之姿。

“究竟是怎么回事?”

尺画说道:“来到宋府的第一夜,我与小宋大人饮酒,想着就此离别,不想小宋大人却向我表明心意,而后醉意上心头,我与他便……”

“好了,我们不想听。”令楷打断道,并合上杯盖,紧盯着尺画,“尺画,你可要想清楚想明白,今日你选择留在这里,往后便很难再离开了,若是你现在改变主意还来得及。”

尺画垂眸,回应道:“多谢韩大人和殿下,只是尺画心意已决,殿下和大人也无需再劝我,尺画如今只想追随小宋大人。”

“好,既然如此,我和殿下便祝你和小宋大人恩爱美满,就此告辞。”说罢,令楷便站起身来,对令歌说道:“我们走吧。”

令歌颔首跟上,走之前他看了一眼尺画,只见尺画依旧垂眸不语,难以猜透其心事。

走出宋府后,令歌感慨道:“原来宋兄喜欢尺画,真是叫人意想不到。”

不想令楷却开口说道:“他在骗我们。”

“骗我们?”令歌不解。

只听令楷说道:“也许他们两人的确有关系吧,可是这些年宋家崛起,宋君逸年轻有为,京城多少人家想把自家的女儿嫁给他,宋君逸也一向以宋家利益为重,自然不会向尺画说出表明心意之类的话语,更何况宋曦前段时间还前往朱府,有替宋君逸和若晗说亲的意思。”

令歌感到不悦,他说道:“可若是宋君逸真与尺画有那般关系,他怎能迎娶若晗?我们定要把此事告知若晗和朱大人才是。”

令楷点头,又道:“我想这就是尺画的目的,在宋君逸回府前告诉我们此事,好让我们阻扰宋君逸成婚,这样他便可以继续在宋府谋利。”

令歌愣住片刻,问道:“那我们该怎么做?”

“凑一桩婚事难,毁一桩婚事易。”令楷含笑道,长眉高挑,一副志在必得的神情。

令歌知道令楷心里已有主意,便调笑道:“不是说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吗?”

令楷笑出声,说道:“所以我想我们还是得再好好确定一番,宋君逸和尺画到底是怎样的关系,万一是尺画撒谎,我们误会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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