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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看书 > 长公主她天天被死对头读心 > 第二百零八章 关心则乱

第二百零八章 关心则乱 (第2/2页)

问完,她突然想到什么,表情顿时凝重,“可是将军出了什么问题?”

“没、没有!”太医忙道。

商容洲的脸顿时沉了下来:“他怎么了?”

“真的……”太医话说到一半,对上她的视线后哑了哑,许久干巴巴道,“将军昨夜起了高热,方才还在昏迷。”

商容洲猛地站了起来:“他身子一向康健,怎会突然病倒?”

“将军这些日子殚精竭力,无眠之症愈发严重,昨夜又吹了凉风,这才病倒。”太医恭敬回答。

商容洲愣了愣,想说他在自己身边时睡得一向很好,何时有了无眠之症?又想说大半夜的他好好在屋里待着,怎么会吹了凉风。可千种疑惑在舌尖绕了一圈,最后只化成了一句:“带我去看他。”

太医顿时面露犹豫。

“快点。”商容洲催促。

太医想到赵呈徽昏迷中念的名字,心一狠点头答应了,众丫鬟见状,便也没敢再阻拦。

商容洲跟着太医一路快走,以最短的时间出现在寝殿之中。

屋里弥漫着浓郁的药味,两个端药的丫鬟面面相觑,眼底皆是为难。

商容洲先去看了眼还在昏迷的赵呈徽,这才扭头看向二人:“怎么不喂药?”

“回殿下的话,将军昏迷不醒,这药灌不下去。”丫鬟忙道。

商容洲皱眉,再看赵呈徽果然薄唇紧抿,她叹了声气,朝丫鬟伸手:“药给我。”

丫鬟赶紧将药递给她,商容洲喝了一口,险些苦得吐出来,好在关键时候忍住了,捏着赵呈徽的下颌慢慢地往里喂。

昏迷中的赵呈徽下意识反抗,却在嗅到熟悉的桂花香后安分下来,任由她抵开了他的唇缝。

药一口一口地喂,很快碗里就空了,商容洲轻呼一口气,正要直起身时,他突然睁开了眼睛,两人猝不及防对视了。

商容洲已经许久没有和他见面,再相见竟是这样尴尬的场景。她轻咳一声,正要说些什么,就听到他嘟囔一句:“又做梦了。”

说完,便睡着了。

商容洲突然心酸。

赵呈徽这次的病来势汹汹,一整天都处在昏昏沉沉的状态,即便偶尔清醒,也会很快沉睡。商容洲一直守在床边,不是喂药就是为他擦身,每次看到他有要醒来的意思,便赶紧上前唤他,可惜每次他都是眼皮动一动,然后陷入新的昏迷。

傍晚时分,昏迷中的赵呈徽突然惊醒,商容洲眼睛一亮,还未等询问他如何了,就看到他突然趴在床边呕吐。

商容洲顿时慌了,一边扶住他的胳膊防止他坠落,一边蹙眉看向丫鬟:“快去叫太医!”

“是!”丫鬟连忙往外跑。

赵呈徽一整天没吃东西,只吐了些清水便结束了,商容洲确定他不再吐了,这才将他扶躺下。赵呈徽阖着眼睛,呼吸十分粗重,原本苍白的脸颊因为吐了一通,此刻泛着些许薄红。

商容洲绞了手帕要为他擦洗,一旁的丫鬟忙道:“殿下!奴婢来做吧。”

“不必,你将地上收拾一下,再将窗子打开通通风,他一向喜洁,若是醒来看到乱糟糟的,怕是会不高兴。”商容洲头也不抬。

丫鬟应了一声,又叫了两个人来,一同将地上的秽物清除干净,然后去开了一扇小窗。

过堂风带走了屋里难言的味道,商容洲也将赵呈徽的唇角擦干净了。她放下手帕,扭头看向赵呈徽眉头紧皱的脸,不由得叹了声气:“都做上将军了,怎么比当初刚从在水牢出来时还可怜。”

赵呈徽像是听到了她的声音,抿了抿唇继续睡。

商容洲摸摸鼻子,为他掖好被角后太医也来了,她立刻起身站到一旁,让太医为他看诊。

太医恭敬地检查一番,这才回头向商容洲行礼:“将军的高热已经退了,只要今晚别再反复,便不会有事。”

“说得轻巧,药都喝三幅了却不仅没醒,反而开始呕吐,你确定不会有事?”商容洲表情有些难看。

太医讪讪:“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总是要再多些时日,将军才能好全,殿下莫要心急,将军这病看似严重,实则没有大碍。”

商容洲闻言沉默一瞬,抿了抿唇后开口:“抱歉,我太心急了。”

“殿下也是关心则乱,”太医说着,眼底闪过一丝笑意,“您中毒不醒时,将军也是如此。”

商容洲一愣:“是……吗?”

“当然了,您不知道吧,那几日他不眠不休守在您身侧,您一点动静便能叫他草木皆兵,但凡看到您喊疼,他必定会红了眼睛,那样子像恨不得代您受罪,”太医说完叹了声气,“老臣那几日也守在殿外,偶尔夜间惊醒,便看到将军小心翼翼地去探您的鼻息,真是叫人为之动容……”

商容洲心里发酸,低头看向赵呈徽连昏迷都在不安的脸时,脑海中突然有了画面——

夜深人静,她在床上生死不知,他红着眼眶跪坐在床边,伸出手指在她鼻下探息,当察觉到微弱的呼吸后,这才收回有些发颤的手指,继续不眠不休地照料她。

只是稍微一想,她便被那种等待审判的无助感勒得喘不过气来,眼圈也一阵阵泛热。

太医看到她的表情,以为自己说错话了,赶紧讪讪行了一礼:“老臣人老昏聩,若有不到之处,还请殿下谅解。”

“无事,下去吧。”商容洲静静看着赵呈徽。

太医犹豫一下,应声离开了。

商容洲随意扫了眼他离开的背影,又吩咐其他人道:“你们也都走吧。”

“是。”众人闻声离开,走出房门时,还不忘从外头将门关上。

寝殿里顿时只剩下他们两个人,商容洲戳了戳赵呈徽的脸,小小声地抱怨一句:“我有什么好的,怎么就非我不可了?”

昏迷中的赵呈徽没有回答她的问题。

商容洲轻哼一声,趴在床边把玩赵呈徽的手指。寻常读书人的手,都是白白嫩嫩不沾阳春水的,他却是不同,修长的手指上长着薄茧,摸起来有些粗糙,却很有质感,一如他这个人。

商容洲一整天都没有休息,这会儿捏着他的手指,眼皮越来越重,抓着他的力气也越来越小。

桌上灯烛晃动,没收走的药碗还摆在那里,幽幽散发着汤药的清苦。

赵呈徽睁开眼睛时,便看到某人一只手抓一根他的手指,整张脸都埋在自己的掌心。他刚刚醒来,尚且头重脚轻分不清今夕何夕,看到她的第一眼,还以为自己在做梦,可她柔软而均匀的呼吸正轻轻喷洒在他的手心,提醒他一切都不是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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