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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细水长流 第113节 (第2/2页)

红枣本以为她有简体字的基础,现学个繁体字,还不是手到擒来结果没想到才第一页第二行就为“閏餘成歲,律呂調陽”这句话中的“餘歲”给难住了。

比如“餘”这个字,红枣以为应该对应简体字的“馀”,但馀这个字红枣压根没见过。

于是红枣便问李满囤:“爹,这个餘字是啥意思啊?”

“这是餘钱的馀,就是钱多,剩钱的意思!”

红枣眨眨眼,又问:“余庄头是不是就是姓这个餘?”

“不是,余庄头的姓是这个余。”说着话,李满囤提起笔搁纸上写了一个“余”字。

看着纸上并排的两个字,红枣方问出自己的疑问:“爹,这两个字,意思到底有啥区别呀?”

这下李满囤傻眼了––“餘”字是《千字文》里的字,“余”则是《百家姓》里的姓氏。学堂老师讲“余”这个姓时倒是说过这个姓是从“家有余钱”来的。但《千字文》和《百家姓》老师是分开来讲的,故而老师从没教过,两个字意思有啥区别。

红枣眼见她爹这样能如何?她只能裁了些纸,然后又央她娘王氏给她也订了个生字本。红枣准备把她不认识的,而且她爹也说不清楚的字先记在上面––书太贵,红枣也舍不得在上面拿毛笔记号。

幼年的红枣也曾练习过毛笔字。毛笔字是小学毕业统考科目。因当时人都信奉“赢在起跑线上”——啥功课都给孩子提前学,故红枣还在念幼儿园呢,红枣她妈就给红枣报了书法班,让红枣去学毛笔字。

如此几年,等到红枣八岁的时侯,她写的一张“学海无涯”条幅还曾经挂在市少年宫展览过。但后来随着计算机的普及,红枣一手为高考而练习出来的“行水体”钢笔字都已是昨日黄花,就遑论这幼小阶段才习过的毛笔字了。

红枣让她爹李满囤给她写“餘”和

“歲”这两个生字,结果没想他爹那两字的笔画扭曲程度比昨天的“黄”字还更甚––简直和金庸笔下的韦小宝有得一拼。

她爹,红枣心说,真念过书?

面对自己写出来的字,李满囤也是无奈。

他小时候念书时笔墨有限,练写字都是沙盘。现家里虽有笔墨,但不拘是铺子里的收支还是庄租都有余庄头写清条目给送来,他只要照样复核好数目后收好就行,压根就不必亲自记账。所以,这笔墨从购买至今,李满囤都用得有限。

“呵,红枣,”李满囤干笑着给自己挽尊道:“这个认字呢,都得有个沙盘,爹去给你和你娘都做一个啊!”

毛笔字教不了,李满囤就只能转向自己熟悉的沙盘了。

“沙盘?”红枣想不会是她想的那个吧?她见过李贵雨有一个。

“是啊,”李满囤比划:“一个木盒子,里面装上黄沙。”

“用时拿水把沙子打湿,然后拿根筷子当笔,就能写字了。”

“你记得吧?你贵雨哥哥就有一个。”

“沙盘写字,不用纸墨,不仅便宜,且因为筷子硬,好用力,比毛笔好写多了。”

李满囤对自己拿沙盘写字还是极有信心的,毕竟是得过先生夸奖的。

不就是硬笔和软笔的区别吗?红枣懂。

不过,红枣可不打算拿沙盘练字。

既然,红枣想:这世界的主流是毛笔字,她练习硬笔字有个屁用。圣人(大雾)都说了“学以致用”,她学写字,就得学能用上的毛笔字。

不过,这世的纸墨确实不是一般的贵。红枣想了想,便另拿一支毛笔,蘸上桌上磨墨用的井水,就搁堂屋的红木圆桌上写了一个“馀”

字。

想当年颜真卿能拿水练字练出颜体来,红枣觉得自己东施效颦,只是习个字迹工整而已,一准没有问题。

“爹,”红枣叫李满囤道:“你看,我拿水当墨学写字,可以吗?”

当然可以,简直太可以了!李满囤惊叹地看着桌面上的字,然后便伸手去摸红枣的脑袋––他想知道他丫头的脑袋都是咋长的他当年咋就想不到这个法子,以致把功夫都花在了沙盘上。

再一次的,李满囤可惜红枣不是个儿子,不然,有家里这些钱财供养,十之八九八九能考个秀才,甚至举人回来。

第114章 羊毛和香樟

家里只有两支毛笔, 一只沾了墨舍不得洗, 剩下一只就是红枣手里这支了。

一支笔如何能够三个人写字?于是,李满囤便决定进城一趟, 然后买几只毛笔回来家用。

王氏舍不得花钱。她听男人说也要给她买笔,立刻便摇手拒绝道:“这笔我用不上,你就给你和红枣买好了。”

红枣看看手上的笔, 看到笔杆上刻着“大白云”三个字,忽地想起前世书法老师曾经说过“大白云由羊毫所制”的话,然后便就想起庄子里现就养着羊,有的是羊毛。

“爹,”红枣问李满囤:“你看这毛笔的毛像不像羊毛?”

李满囤经红枣这么一说方仔细地瞧了瞧毛笔, 然后不觉点头道:“别说,还真挺像!”

“爹, ”红枣道:“咱们庄子里就有竹子和羊毛。是不是可以自己做毛笔用?”

市卖的笔贵, 她爹即便买了,她娘也一定不舍得用。但学认字又哪有不练习写字的道理?故而红枣觉得若是能自家造笔就好了, 即便造出来的笔质量一般, 但那也是软笔,也比用沙盘强。

李满囤想着毛笔价钱贵,如果自家能做,必然又是一条来钱的路。他拿过红枣手里的笔,翻来覆去地看了好一会,方狠心把毛笔头从笔杆上拔了下来。

看清笔杆只是一根空竹管,毛笔头也只是一撮细线扎着的白毛, 李满囤便觉得这毛笔能做。

李满囤冒雨去庄子里剪了一大把羊毛后来家做笔。

王氏瞧见不觉问道:“这羊给剪了这么大把毛,没事吧?”

羊皮带毛才值钱,秃毛可影响价钱。

“没事,”李满囤随口道:“剪之前我问过管牲口的潘小山。他说没事,这羊和老母鸡一样到了夏天会脱毛,待到了秋天又会重新长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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