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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第19章三章合一 (第2/2页)

但他可以帮楚王捞钱,刚好他爱钱。

只要那家伙给个机会。

他和萧绥没有本质上的利益冲突,他隐瞒的也不过是——他不属于这个世界,他来自现代。

这个消息对萧绥没什么用。

他犯的事儿,也不过是埋了一具尸体。

与其让萧绥漫无边际地猜,将他想的无比复杂阴险,最后查不清底细,干脆杀人灭口以除后患,何不……

谢珉终于睡着了,睡得无比安稳。

-

第二天日上三竿,谢珉才醒过来。他『揉』『揉』睡意惺忪的眼,拿起挂在床边的衣裳,随意套在身上,见桌上钉着张字条,还以为是胡车儿有事先走,见他未醒,给他留了张字条说明。

楼底下不知为何有些嘈杂,房门外有渐渐靠近的脚步声,几秒钟后,一个不高的人影立在门前:“好兄弟?你醒了吗?我刚醒,甄太监雇人来打扫青楼了,估『摸』着是还准备继续开,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来……”

是胡车儿的声音。

谢珉一怔,扫了眼门外,盯着桌上的字条,目光渐凝。

不是胡车儿留的字条。

“等我一会儿,起了,衣服还没穿好。”谢珉边说边往桌边走。

胡车儿在外暗自嘀咕,他这好兄弟跟个女人似的,洗澡不能一起,穿衣服不许他看,拉他不能拉手,只能拽衣服,不能和他勾肩搭背,身上还香。

谢珉摘下桌上用小刀定着的字条,扫到上面的内容,神『色』骤变,握着纸条的手一瞬间发紧,在纸上留下难看的褶皱。

——“千万不要让楚王萧绥知道你是现代人,别把他想太好,他是个刽子手,切记。”

谢珉一言不发,将字条翻过来,一寸一寸检查,字条上并无署名,只有这一句警告。

屋内并无任何痕迹,门依然锁着,似乎没人进来过,谢珉走到门边,寻找一番,却并未看到他睡前夹在门缝中央的一根长头发丝。

——门有人开过,又锁上了,所以头发丝不见了。

有人神不知鬼不觉地进来过,留下了这张字条。

谢珉深吸一口气。

这个朝代还有现代人,而且显然知道有关他的事,还明显同萧绥不是一伙人。

所以他的穿越,可能真的不是偶然。

萧绥知道他是现代人会杀了他?

谢珉用最快速度冷静下来。

他可以循着纸张售卖地和纸上的字迹,去找那个给他通风报信的人。

那人能瞒过胡车儿,又避过向来浅眠的他,悄无声息将这纸条放在他桌上,身手定然不俗。

今夜他只见过几个小乞丐,不排除那人就在其中,当然更有可能的是,他白日里前往楚王府,安然无恙地出来,引起了那人的注意。

偌大的青楼,昨夜只有他和胡车儿,那人进了房间,明明有充分条件叫醒他当面和他说,却只留下字条,便说明,那人不想见他。

他不想暴『露』身份,极有可能是个伪装成古代人的现代人,并且就在大楚境内。

无论那人出于什么目的给他留下这张纸条,找到他,都能获得他想要的信息。

只是他没想到,萧绥居然牵连其中。

谢珉头疼不已,要是早几天收到这纸条,他铁定不会选萧绥,毕竟活着不容易,他可惜命了,有一点儿潜在的危险,他都会再缓缓,挑个更合适的,可这会儿他小辫子被萧绥揪住了,他想不选萧绥都不行。

他查也不能查得太明目张胆,惹人怀疑,同时还得提防萧绥的人。

顺着张纸和完全可以伪装的字迹寻人,无异于大海捞针……

等等——!

谢珉手一顿。

萧绥牵连其中?

那他其实可以想办法……从萧绥那儿套。

这可能还简单些。

没有完全对立的利益,再加上摆出充分的价值,他不相信萧绥会杀他,一张故弄玄虚的纸条而已,他为什么要深信不疑?

他只相信他自己。

远离萧绥,萧绥查久了一无所获对他痛下杀手是死,靠近萧绥,被萧绥发现是现代人杀死也是死,都是死,那他就选个他乐意的。

“好兄弟?”胡车儿试探地喊了声。

谢珉收好纸条,云淡风轻地去给他开门,闲聊几句,下去备水洗澡去了。

-

第二日午间,世子府。

齐景听门房说谢珉来找他时,正在听美人唱小曲儿,他本撑着下巴昏昏欲睡,闻言眉梢一提,假惺惺地睁开一只眼睛:“去跟他说,不见,世子府是他想来就来的?我是他想见就见的?爷我忙得很,他说什么你回来告诉我。”

门房莫名漏了一声笑。

齐景蹬他一脚:“你笑什么?还不快去。”

门房往后躲,立即摆出一张严肃的脸:“他说,世子如果说‘不见’,想听他说什么,那他就说‘他生气了’,让小的直接帮忙带句话回来,还省得小的跑腿……”

齐景愣了愣,恼羞成怒地坐起来:“谁说我要见他了,他生气生气去,让他……”

齐景刚想下意识说“滚”,不知为何停顿了一下,改口道:“让他走。”

门房又漏了一声笑。

齐景瞪他:“你今天讨打是不是?”

门房道:“他说他今儿穿了身好看的,问你要不要看。”

齐景模棱两可地“哼”了一声,像是有些得意,过了一会儿,才道:“让他进来。”

-

谢珉被门房引着,往后院儿去。

经过的丫鬟仆从暗中打量这个不速之客。

“他就是那个被楚王救下的小倌吧?命可真好,听说一青楼都死光了呢,就他活着。”

“怎么跑来咱府上了?”

“等等……他打扮得这么显眼,不会是来勾咱世子的吧?!咱府上青楼出身的美人还少吗……”

“说什么呢?!”背后凉亭里,花枝招展的年轻女子轻摇着扇子,不知何时走到了下人们身后。

下人们赔笑。这位叫红缘,是近来世子最喜欢的美人,青楼出身,泼辣骄纵得很,谁也不敢得罪。

红缘显然也是听到了,神『色』稍显不虞,她见门房引着那人从底下的小径穿过,故意扬声道:“世子能什么样儿的都收吗?”

底下跟在门房身后的谢珉脚步一顿。

门房尴尬地同谢珉说:“这位……您还是多担待些。”

谢珉问:“她很讨世子欢心?”

门房很轻地“嗯”了一声,只道这小倌不懂事,非要问个明白。

谢珉低头,像是在想什么,几秒钟后,微侧身子,对上了红缘视线。

红缘见那小倌不说话,还以为是被说中了心虚,羞愧自卑,却未承想,那人忽然抬头。

“哇!长得可真绝啊。”

“难怪楚王都救——”

忍不住出言的下人意识到红缘还在,立马闭嘴。

那小倌朝她微扬下巴,灵动的眼低了一下,又扬起,和眼一起扬起的,是右边的嘴角。

他冲她“友好”地笑了一下。

红缘怒道:“他敢!”

下人们都懂那个表情的意思——分明是挑衅。

他们顿时心下暗笑,终于来了个能治红缘的,竟真是来勾世子的,要和红缘一较高下。

红缘急匆匆地从凉亭里下去。

跟着她的丫鬟道:“您去哪儿?”

红缘扇子也不扇了:“去找世子!”

-

谢珉一进门,一歪头,就瞧见倚在墙边的齐景。

屋子里唱曲儿的美人也不在了,齐景一脚踢上门,伸手拦住他,将他『逼』到墙角,道:“问我好不好看?你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吗?”

谢珉垂眼道:“草民不懂。”

“还装。”

谢珉抬头,眨了一下眼,缓缓笑问:“那好不好看?”

齐景心里那只猫瞬间又跑出来了,怔愣几秒,瞪他,没好气道:“让我带你去找楚王那个木疙瘩?”

谢珉只笑说:“看来我这身衣裳世子很满意。”

他腰细,他铁定知道,所以故意拴了条修身的柔软腰带。腰和『臀』本就此消彼长,站他眼前,要多勾人有多勾人。

可惜是去勾萧绥的。

齐景又气又笑,手指着他,半天说不上话,也不知该骂还是该夸,他没见过利用他利用的这么理直气壮的,偏偏自己还就吃这一套。

齐景说:“那你欠我银子,欠我人情,现在还要我帮你,你怎么还?我就该的是不是?”

谢珉无辜地说:“是。”

“你——!”

齐景好『色』归好『色』,脑袋很清醒,要送给萧绥的人,他怎么可能碰,谁都能绿萧绥,他死都不会,但他就是气不过,非要吓他,拽着他胳膊让他背过身,就要把他往墙上按,背后自己之前关上的门忽然开了。

他还没来得及反应,一人从后拦腰死死抱住他。

“世子,您好几天没来找红缘了,红缘想您,所以自个儿过来了。”

谢珉就在跟前,齐景试着挣扎了几下,动弹不得:“……”

红缘在齐景背后,得意地冲谢珉冷笑。

她故意学谢珉之前那样,挑衅地冲他笑。

她再晚来一刻,她家花心的世子就要将人吃到肚子里了,猴急到连床都来不及上,他就有这么好?

谢珉绷住嘴角,理了理有些『乱』的鬓发,貌似尴尬地立在一边。

齐景咳了一声,转身拨掉红缘的手,心不在焉问:“你怎么来了……?”

红缘羞恼道:“世子……!理由人家说过了!”

“噢……”

谢珉垂下眼睛,问:“草民所求,世子可——”

齐景刚要拒绝,红缘还以为他求齐景纳他,拉过齐景的手,将他拽到桌前,二话不说端起桌上的果盘,捻水果喂他,见他仍要说话,还大胆凑上去亲他。

齐景推开她:“你回去!”

“世子……!您都三天没来见我了……一见就要赶人家走!”

齐景还要看谢珉,红缘走到他跟前,刚好用自己身子挡住了他视线,问:“我这身衣裳好不好看?”

她回头,朝谢珉挑了挑秀眉,面有嘲讽之意。

齐景烦不胜烦,就要赶她走,转念一想女儿家的,当着旁人面儿骂实在难堪,要罚也只能背后罚。

他脑中天人交战了一下,最后只能认命张嘴吃水果,有气无力地喊属下进来。

他问:“楚王呢?”

属下道:“下朝之后去猎场了。”

“猎场?快九月了吗?”齐景像是想到什么,挑挑眉,觑了谢珉一眼,眼中藏了几分隐秘的坏笑,慷慨摆手,“你带他过去,就说我让见的,务必让他见到楚王。”

-

皇家猎场有两个,大的在城以南三十里,小的就在皇城脚下。

城外猎场里的猎物是野生的,皇城脚下的,却是人为捉来圈养,供达官显贵就近娱乐的。

正值夏末秋初的午后,空旷的猎场并无树荫遮挡,烈阳高照,俞忠平汗流浃背地跟在萧绥身后,一点点向他汇报关于那小倌的一切。

萧绥正低头给弩上箭,时不时会停下来,多问几句。

萧绥说:“你刚说,两日前,他夜出了。”

俞忠平:“是。”

“说详细点。”

俞忠平道:“那天晚上,他出去查『药』了,估计是怀疑加害之人发现,所以是半夜出去的,柳黛瞧见他丑时三刻回来的,所以是出去了两个时辰不到。朔光也找那大夫问过了,他的确问了『药』有没有问题,还……多要了一剂泻『药』。”

萧绥淡瞥他一眼:“所以你就暴『露』了?”

俞忠平揩了揩额上的热汗,在萧绥的目光下,有些无地自容:“……是。”

萧绥继续往前走,问:“找个大夫,怎么出去这么久?”

俞忠平道:“有个打更的在子时末见到他,记得他『迷』路了,还有几个百姓,都说见到他那夜『迷』路在官道上走,朔光一问,他们就立即说了,各自的说辞都对的上,这应当不会有假,他们就算收了那小倌的银子,也不敢对朔光撒谎。”

朔光是楚王府的人,对他说谎是要杀头的,那些个百姓清楚的很。

萧绥不置可否:“时隔几日,为何记那么清楚?”

“这……”掌柜老实道,“朔光没查那么细,可能他是熟人,又相貌出众,夜间出来的人又少,所以就记着了……”

他见萧绥盯着箭沉默不语,蓦地意识到自己的错误:“属下不该找理由。”

萧绥道:“查。他有一点故意叫人记住的嫌疑。”

他脑海里不自觉浮现那人低眉顺眼曲意逢迎的样子,又想到他深夜外出胆大包天的所作所为,说:“能怀疑我查他,戒备心重,反调查强,深谙官府如何办案,嫌疑更大,顺着这条查,查清那『迷』路的大半个时辰发生了什么。”

“这……”掌柜心惊不已,又想为他说两句好话,“可他和任何一方都并无来往,这点柳黛确定,或许只是凑巧——”

萧绥淡道:“那就是他自己身上有秘密。”

俞忠平心头一震,越发觉得自己失职,不敢怠慢,继续说道:“他不懂武,这点我确定,那日他喝醉了,我简单检查了一下他身体,他骨骼纤细,手上并无硬茧,不像是会功夫的——”

萧绥说:“他没身手,那个贼呢?”

俞忠平沉默了,觉得自己该罚,王爷罚他半年俸禄都是少的了,他在王府呆久了,越发安逸,不思进取,这点小事都差点办砸了。

萧绥扫了他一眼,似乎能洞悉他在想什么,说:“无需自责,栽在他手上,情理之事。”

俞忠平一怔,王爷竟如此高看他。

萧绥一点一点擦着箭支,似在思忖什么,半晌抬眼,缓缓问:“你那日打开衣柜,只看见了『药』盅?”

俞忠平愣道:“王爷这是何意?”

萧绥并未回答他的问题,只盯着箭支,道:“他病得这般重,竟突然就好了。”

俞忠平体会其中意思,不知为何有些后背发凉:“他之前是真病?可属下并未查出『药』里有毒……”

“谁知道呢。”

萧绥把玩着手中的箭/支,/那/支箭通体漆黑,箭头锋利无比,在日光下泛着刺目的银光,仿佛下一秒就要变成吓人的红光。

他道:“这得问他。”

俞忠平揣摩主子意思,低声道:“那我去叫护卫抓他过来审问?”

他心中有不忍,但还晓得大局为重。

远处有低低人声,萧绥抬头,世子齐景的属下正同他的属下交谈,似在禀告劝说什么。

齐景的属下身后,跟着个人,打老远瞧,素衣黑发,白皙高挑,腰很细。

萧绥目光停了几秒,随手扔了箭支,竟难得地笑了,道:“放他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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