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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疑心没有钱,爱也行。 (第2/2页)

下一秒,他不动声『色』把饮料端到宣月面前。

“你好,我叫阿杰,是这的新人。”

宣月口干舌燥,慢慢地了句:“阿杰?”

“对。”

“你来酒吧做什?”

袁立垂下眼睛,藏起刚才一闪而过的灵光,又变得一副老实木讷的样子。

“我是黄经理的亲戚推荐来的,什也不会做,能帮忙打打下手。”

“阿杰”回到吧台前时,被薛强叫住了。

“送个酒,你跟人啰嗦些什?”

“阿杰”挠挠头,“那位女士我是不是新来的,之前没在酒吧见过我。”

“就这一句?”

“没有,还说了些什让我放机灵点好好干之类的。”“阿杰”奇怪地,“那位女士是谁啊,怎一副语心的口吻?”

薛强笑了一声,骂他:“猪脑子,那是你未来老板娘!”

——

阿皓姗姗来迟,一屁股坐在宣月对面,郎腿一翘。

他坐下也不说话,就似笑非笑盯着对面。

宣月被他看得满脸不自在,嘀咕一句:“你看什?”

“看你有多想我,总算功夫不负有心人,换你动来找我了。”

“……”

宣月站起身,“走了。”

“不好意思了?”

“不好意思你个头。”

她从阿皓身边经过,被阿皓一把拉住手,完全符合她的预期。

阿皓:“啧,脸皮怎这薄?”

他把人往面前一拉,宣月险些坐在他腿,手忙脚『乱』扶住卡座,才勉强坐在他身旁。

两人靠得很近,腿都挨在了一处。

宣月又急又气,“崔明皓,你干嘛?!”

她一抬头,才发现这个姿势更不妥,还有几厘米,脸与脸就要碰在一起。想后撤,却被阿皓攥住手腕,不让她退避。

几秒钟的僵持,阿皓松开了手。

宣月跟见鬼似的蹭蹭蹭爬起来,远离卡座整整一米。

阿皓没忍住笑出了声,“你放心,说过了循序渐进,不会这快吃了你。”

……

这天起,宣月每天关店后都去酒吧。

阿皓很忙,有时候会消失在楼,有时候不知从哪个后门钻进来。她不太清楚他在做什,但要忙完手头的事,他都会来到她身边。

阿皓不让强子再给她酒喝,调制的饮品也不怎给她。

他买了茶叶回来,就和一堆名酒一同摆在展示柜,不伦不类。

有客人注意到了,笑着薛强:“你还卖起茶叶了?”

薛强眨眨眼,“哦,这个是非卖品。”

“那摆在那干嘛?”

“特供。”

“供给谁?”

“老板娘专属。”

宣月也不再过阿皓店究竟在做什生意,耐下『性』子和他周旋。每天来酒吧她看见了不少人,那些酒醉的男男女女看不见的隐蔽角落,她都尽收眼底,记在心。

她看见一个孱弱的男孩每隔一段时间会出现一次,随神秘的客人离开。

她看见拎着黑『色』手提包的人出没在楼,包沉甸甸的,似乎装着物。

她有时会带本书来看,阿皓不在,她就缩在角落自己打发时间。

后来薛强送了盏阅读灯来,她道谢,他就笑眯眯说:“别谢我,谢楼那家伙。”

阿皓就在楼。

偶尔阿皓会和神秘客人喝酒,来见她的时候一脸倦意,还强打起精神和她说话。

宣月就瞥他一眼,让他老实点歇会,自己去附近的『药』店买醒酒『药』、保肝的葡萄糖,想了想,又去超市买了『毛』巾回来。

回到酒吧时,阿皓坐在后头的酒窖门口吹风。

她皱眉:“喝了酒吹什风?”

阿皓抬头望她,嘴还是没个正经,“这不是担心你大晚的出门晃悠,不安全吗?”

“你坐这我就安全了?”

阿皓歪歪斜斜靠在那,“还是看着点吧,看着点比较放心。”

宣月把人弄回酒吧,扶进空包厢,把醒酒『药』、保肝『药』都拆封递给他,“喝掉。”

阿皓一边慢吞吞含进嘴,一边笑,“跟我阿婆似的。”

“……你才是老太婆。”

她又弄了点冷水来,拧干帕子给他,“擦擦脸。”

阿皓不接,叼着葡萄糖忽然凑近,“你帮我擦呗。”

“爱擦不擦。”宣月把帕子塞进他手。

阿皓就耍赖,“手软,抬不起来。”

“……”

“要不你好人做到底?”

宣月静静地看着他,这人耍起赖的模样像极了少年,哪看得出个三十岁的人,更别提是个罪犯了。

她不说话,新拿起帕子,轻轻展开,替他擦脸。

“下次少喝点。”

帕子抚过他浓烈飞扬的眉,却抚不平眉峰的棱角。

经过他的双眼时,他把眼睛闭了,可帕子一过,又忽然睁开,那点醉意和其他的什交织在一起,带着一点温柔的哀伤。

宣月手一抖,险些没拿住帕子。

阿皓反手轻轻摁住她的手背,慢悠悠说:“你抖什?”

她想缩手,阿皓不让她退缩。

僵持了一会,他说:“除了阿婆,没人这对我。”

宣月不语。

阿皓闭眼,把她的手贴在自己滚烫的面颊,手与脸之间隔着一方冷冰冰的帕子,其实不算直接接触,但他好像心满意足。

他说:“你爱钱吗,月亮?”

宣月低声笑了笑,“有谁不爱吗?”

“我可以给你很多很多钱。”

“……”宣月安静了一会才说,“沾了血的我不要。”

阿皓沉默了,良久苦笑。

“那我在你眼,大概能是个穷鬼。”

他很快有打起精神,“除了钱,你还有什别的想要的?”

“没有钱,爱也行。”

这是他第一次谈及爱这个字眼。

过往都是『插』科打诨,是油嘴滑舌,男女之间的暗涌无非你来我往,拔河一样。

阿皓定定地看着她,“那你看我行不行?”

宣月似乎想了很久,最后开口说:“崔明皓,你知道的,我不是这的那种人。”

“我知道。”

“我要的不是『露』水情缘,不是天黑了躺在一起说着我爱你,天亮了就各行其是。”

“我知道。”

他对望着,谁也没有退避。

宣月慢慢地松开帕子,把脸贴在他滚烫的脖颈处。

“那你要慢慢讲给我听,你到底在做什,是个什样的人。”

这样的姿势,他彼此都看不见对方的表情。

宣月的心跳得狂野,但不是情动,她在赌,赌这次能不能换来阿皓点头。她的眼是算计,是忐忑。

阿皓闻到了她发端的香气,不浓烈,却像蒲公英一样细密,风一吹,铺天盖地。

他轻声说:“好。”

但在宣月看不见的地方,他的眼也有些捉『摸』不透的情绪。

这一夜,阿皓把宣月送回家,新回到“『药』”。

他叫来了薛强,说:“明天白天我回趟沧县,这你盯着点。”

“回去看阿婆?”

“不是。”

“那你回去干嘛?”

阿皓笑笑,“去看看月亮的家。”

“哟,这都准备登门拜访了?”薛强也笑起来,“恭喜恭喜,你俩一块去?”

“我一个人去。”

薛强一愣,不笑了,“不是,你到底干嘛去?”

阿皓静静地看着舞池的人,说:“你知道的,这多年,我身边不放来路不明的人。”

“……你信不过梁月?”

“不是信不过,想确保万无一失。”阿皓想起什,靠在卡座,出神地说,“她练过柔道,身手不错。”

“那又怎样?”

“去到一个地方,会下意识观察环境。”

“……那也说明不了什吧?女孩子是该有点防备心才好啊,更何况是要跟着你过日子。”

阿皓轻声:“你忘了我以前是做什的?”

薛强忽然噤声。

阿皓慢慢地说:“不知道什,我总觉得在她身看到一些熟悉的东西……希望是我想多了。”

话音刚落,他察觉到卡座后面有人,倏地回头。

一个服务生端着盘子站在那,似乎站了有一会了。

阿皓冷冰冰地:“你在干什?”

服务生一脸尴尬地说:“那个,我看强哥的水喝完了,想,想他要不要加点水……”

他诚惶诚恐的样子,盘子的确放着一壶热水,另一手忐忑地指指薛强面前空掉的杯子。

薛强挥挥手:“这不用你招呼,该干嘛干嘛去,下次看见人谈话,自己识趣点,少来打岔。”

“知道了,强哥。”

大眼睛服务生蔫蔫地走了。

薛强跟阿皓解释说:“他叫阿杰,前一阵黄经理带进来的远房亲戚,还是个没见过世面的孩,手脚勤快,就是脑子不好使。”

阿皓盯着那个背影,半晌才收回目光。

“查过没,干不干净?”

“都查了,没什题,孩农村来的,难免呆头呆脑。就当给黄经理一个面子呗。”

……

“阿杰”端着盘子回到把台前,酒保叫他送酒去,他搔搔头,不好意思地说:“风哥,我『尿』急,能不能先去个厕所?”

“快去快回。”

“好咧,谢谢风哥!”

“阿杰”一阵风似的刮进男厕所,锁好隔间门,环顾四周,确认没有监控,掏出手机发了条消息。

【老板明天回沧县,要亲自查月亮。】

几秒钟后,对方回复:【收到。】

“阿杰”第一时间把消息删得干干净净,先把之前扎着的衬衣抽了一截出来,然后出门洗手,飞快跑回吧台前,“风哥我回来了。”

风哥把酒交给他,“b13,送去吧。”

“好。”

“哎,等等。你这个厕所怎衣服都不理好啊?”风哥眉头一皱,“裤子扎好再去,让人看了像什话!”

“阿杰”傻乎乎低下头来,这才发现自己太着急,衣服都掉了一截在外面,赶紧放下酒理一理,不好意思地说:“谢谢风哥提醒。”

“自己多点心,手脚利索点。”

“嗯嗯。”

另一边,林野迅速打电话通知众人。

“今晚加班,所有人跟我去沧县,务必打点好梁月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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