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鬼运婴_第141章 试探 (第2/2页)

休息室不到十平方，摆着一张有上下铺的铁架子床，上铺放着装衣服的木箱，里面大多都是工服，旁边的木头架上放着瓷盆和水杯，床下放着两三双旧鞋，铁门后面还有一张折叠床。

非常简易的房子，缝隙里微微有些漏风，床子堆着三床被子，都是非常厚的棉絮被。

厂长说：“冬天太冷的时候，他就会拿着折叠床，睡在正在烧窖的窖洞里，那里非常暖和，大部分职工都喜欢在窖洞睡觉。”

闻伊绕着巴掌大的房间走了好几圈，把每一个角落都仔细搜索几遍，葛晨阳蹲在旁边跟着拍照。

“他不是目击人吗？”厂长纳闷的盯着他们，问：“为什么你们要搜他的屋子，你们想找什么东西？”

闻伊笑着解释：“正因为他是目击证人，我们才需要核查他的供词，这是我们必须要走的流程。”

“他是一个很老实的人，从来不会说谎，也不爱吹牛。”厂长不疑有他，笑呵呵的说：“共事这么多年，我还是很了解他的，他在厂里的人缘也还不错，两个儿子结婚时所有职工都去喝过喜酒，”

闻伊想了想，问：“听说他两个儿子都希望他去鲁山县帮忙带孙子，但是他一直不愿意？”

“他不怎么喜欢小孩，宁愿在窖厂干最累的活，也不愿意带娃。”厂长说：“有时候职工把自家的小娃娃带到厂里来玩儿，他总是躲远远的，压根不跟孩子接触，小孩子叫他，他也不应声，连看都不看。”

“既然他这么排斥孩子，为什么还会生下两个儿子？”闻伊奇怪的问：“难道他的两个儿子不是他带大的？”

“那倒不是。”厂长笑说：“以前他也没有这么排斥小孩，也就是近几年的事儿。”

闻伊精神一振，忙问：“大概是什么时候的事儿？”

“好像是这八九年间的事儿。”厂长想了想，说：“他大儿子的闺女才9岁，大儿媳妇刚怀孕的时候，他们老两口就已经跟我说过，要提前办理退休，去帮儿子带娃，没想到大儿媳妇生下孩子后，他死活不同意帮忙带，为了这件事，他大儿媳妇认为他重男轻女，好几年不跟他来往。”

“九年前？”闻伊心里微微一动，想了想，就说：“我看他的为人也不太像是会重男轻女的人。”

“我们也这么觉得。”厂长说：“当初他大媳妇刚怀孕的时候，我们就打趣过他，要是生了女孙咋办，他笑呵呵的，说男娃女娃都一样，只要是他赵家的血脉就成，压根没有表现出不喜欢女孙。”

闻伊挠了挠下巴，好奇的问：“人不会无缘无故的改变自己的想法，这中间是不是出过什么变故？”

厂长抬起头看她，微微露出惊讶：“变故？”

“对呀。”闻伊眨巴眨巴眼睛，尽量装的天真无邪，试探着说：“你仔细回想回想，那段时间你们厂有没有出过什么意外，或者是他家出过什么事没有，所以他才会忽然厌恶跟孩子接触。”

厂长的瞳孔骤然紧缩，他打量闻伊两眼，脸色微微一沉，问：“你不是来调查人偶的，是来调查我们厂的，对不对？”

闻伊一怔，下意识皱眉，装出一幅无辜的表情，不太明白的问：“整个云海市所有的窖厂我们都在排查，我是刚大学毕业分到你们辖区派出所的，领导让我们走访，我们当然要问个清楚明白。”

“你们怀疑赵万成是凶手？”

“当然不是，他只是目击证人，鲁海堂遇害后，他跟邻居一起去的凶案现场，所以没有作案时间。”

“那你为什么要调查他的过去？”

“所以，你们厂确实出过意外？”闻伊盯着他，微微笑着说：“厂长，实话跟你说，现在不止死了鲁海堂一个人，这个案子的受害人很多，你是大华窖厂的领导，对每个职工肯定了如指掌，希望你不要隐瞒，因为你隐瞒的东西很可能就是我们破案的关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