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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击结构师 第3节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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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爸从来不管买菜做饭的事,我小时候没吃外卖全靠我妈,她每天工作再忙都会给我们做好吃的,不用我们操半点心,这点可比你强多了。”

这次换沈怡先挂机,她胸口烧着一团火,吵下去太不利于行车安全。

我怎么会嫁给这种人呢?

发泄式的扪心自问后,自嘲感油然而生。

为什么嫁给闫嘉盛,这问题在她决定出嫁时已有了答案。

两个字:现实。

第3章

都知道建筑学比其他相关专业有前途,为什么还有很多人去学土木结构、机电设备?这概念相当于“何不食肉糜”。

正规大学的建筑学专业都是五年制,学费昂贵,收分线高。成绩不够、考试失利、家境贫寒的学生都爬不上这座金字塔的尖端。

沈怡属于第三类。父亲瘸腿残疾,长期失业。母亲承担养家重任,因学历低,只能从事保姆、钟点工、保洁员之类的工作。

家庭像一艘漏水的小破船,无法乘风破浪执行远航,父母咬牙供沈怡读大学,巴望她早日独立,支起倾颓的桅杆。

背负脱贫目标的她理所当然将求学和谋生挂钩,那几年建筑业正兴旺,听说土木系毕业一个月至少能赚6000块,她便在高考时欣然填报了北京一所211大学的土木工程系,以总分全系第一的成绩被录取。

大学期间她才详细了解到本专业的利弊,尤其是与建筑系比较,简直处处低人一等。

从抽象的历史角度来说,古代搞建筑的都叫architect.自从工业时代造成建筑与土木分割之后,architect被建筑师独占,土木工程师只能叫做structuralengineer.前者单名称就比后者高端大气上档次。

再看看实际的工作情况。一个项目里建筑师永远是带头人,代表着甲方的意志。好比烹饪里的掌勺大厨,其余专业都是帮他打下手的小工。众小工里又属结构师最苦逼,需要勘查工地,选定建材、搭建模型,全方位无条件配合建筑师的设计,诚所谓“锄禾日当午,结构最辛苦,建筑几条线,结构一下午”。建筑师设计出优秀的建筑即可扬名立万,而大多结构师只能在房屋倒塌时臭名远扬。

苦点累点倒无妨,最令人寒心的是待遇问题。土木工程系门槛相对较低,每年的毕业人数比建筑系高出十几倍,物以多为贱,使得结构师职业竞争异常激烈。建筑师工作数年,具备一定能力资历,在一线城市里年薪百万很平常。可怜结构师兢兢业业一辈子,能拿百万年薪的不过凤毛麟角。

沈怡身在象牙塔内就已预见到前途凶险,唯有加倍努力锐意进取。智力耐力+拼劲,改善生活不是梦,几年下来大幅度提升了家庭条件,日常丰衣足食,下馆子也敢多点几个菜了。

可在房价骇人,生活成本居高不下的北京,干着发展有限的职业,想靠个人的力量改变命运仍是痴人说梦。

27岁那年民兴设计院承接了西南一家著名国企的建设项目,沈怡有幸参与。接触中发现甲方一位老总是母亲同学的丈夫,当时抱着顺利推进项目的动机去和对方攀谈,全力展示头脑机敏、办事可靠、作风正直等诸多优点,不仅成功赢得好感,更实现了巨大的附加值。

经认真考量,那位慧眼识珠的老总敲定她为儿媳人选,同妻子一道积极撮合她与独生子闫嘉盛。

闫嘉盛那会儿大学刚毕业,比沈怡小整整5岁,相貌中上,身形中等,工资偏低。二人初次约会,他像和尚的木鱼,敲一下出一声,全程心不在焉,目光只在跟前的手机屏幕上流连。

沈怡遭受慢待,一面腹诽一面可惜自己精雕细琢的发型妆容。回家向父母发了通牢骚,决意废除相亲议案。

母亲为她抱屈,背地里找闫家理论,得到的说法截然相反。

据闫嘉盛的妈妈称闫嘉盛对沈怡印象很好,愿意做为结婚对象交往,她和丈夫也会用实际行动支持儿子,表明诚意。

“你不晓得,我这个儿心肠好脾气好,就一点恼火:不懂事,需要有个懂事的老婆来管。他现在一个人在北京,身边没有可靠的亲戚照应,我们咋放心嘛。所以我和他爸都想他找个年纪大点的对象,快点把婚结了,安了家他才能早点有个男人样,免得我们天天操心。我和老闫都觉得小沈各方面都很优秀,满意得不得了,两家又是老熟人,知根知底,做亲家真的再合适不过了。她如果跟嘉嘉谈得成,我们马上给他们在北京全款买房,房产证就写他们两个人的名字。婚礼呢,先在北京办一场,再回成都办一场,两场的钱都我们出。你们家的亲戚要去成都吃喜酒,来回的飞机票住宿费也由我们承担,保证里子面子都给你们整到位。”

一番甜言蜜语听得沈母心花怒放,还以为女儿谎报军情,回家对她好一顿说。

闫家家底厚实不假,但沈怡生性谨慎,仍怀疑阎母在吹牛,顶住母亲的霹雳烽火,百般敷衍拖延。

谁知那不着调的闫嘉盛却有对顶靠谱的父母,行动更比口头快,看出沈怡有顾虑,提前实施买房步骤,发来一堆购房信息,让沈家随意挑选。

“嘉嘉在北京工作,以后迟早要在这边买房,现在就看小沈的意思了,她和嘉嘉都认识三个多月了,彼此也都了解了。只要她愿意,先把结婚证领了,我们马上就办购房手续。”

闫家相中的房子都是四环路内150㎡以上的大户型,均价过千万。沈怡家住北四条,自幼和父母挤在老破小的平房内,看到梦寐以求的豪宅,心理防线迅速崩溃。

能一掷千金的家庭必然积攒着万贯财宝,有机会一步登天,谁又甘愿筚路蓝缕?

透过闫家钞能力加持的滤镜,再看闫嘉盛,的确平头正脸,老实温和,除了懒和不懂事,似乎真没其他缺点……

望女成凤的母亲也不停推波助澜,动辄朝她灌输:“成都男人脾气好,都怕老婆疼老婆,最服老婆管。嘉嘉那么听他爸妈的话,结了婚肯定也会听你的话。看看你周围,上哪儿去找他们家那么好的条件?婚姻就是女人第二次生命,你嫁过去就能少奋斗几十年,千万别错失良机。”

利令智昏,沈怡清醒地就范了,不出两月,靠结婚证搬进奥林匹克公园旁180㎡,五室两厅的花园洋房,享受了两地隆重华丽的婚礼,当起有保姆伺候的少奶奶。

开局一两年还算顺遂,但随着怀孕和逐渐来临的事业上升期,让她越来越明白自身择偶的失败。

闫嘉盛的毛病确实只有懒和不懂事,但他的懒是饭来张口,衣来伸手,好逸恶劳,百事不管。不懂事则体现在情绪化、消极化、废宅化、幼稚化。

他总是将自身的烦恼尽力放大,把别人的困难无限缩小;以自我为中心,以别人为卫星;今朝有酒今朝醉,得过且过没理想。

应付这个甘当咸鱼的饭桶,无理取闹的巨婴,沈怡耗费了与工作不相上下的心血和精力。婆家能提供丰厚的经济支援,保姆能分担柴米油盐的劳作,可婚姻不论贫富,总是独木难支。她时常感觉自己是丈夫的老妈子,背着重负爬坡上坎,没有人能减轻她内心孤立无援的焦虑,甚至找不到地方倾诉。

即便嫁进有皇位继承的人家,照样得拿着金扁担挑水。

这样的说辞只会徒惹嘲笑。

如今女儿回归,成为大宝闫嘉盛之后的二宝,强化了沈怡的老妈子身份。

她以交规内的最快速度赶到幼儿园,老远瞅见闫殊颖臭臭的小脸,笑眯眯迎上去,又吃了一记白眼,只好先向班主任道歉道谢。

“对不起颖颖,妈妈早上叮嘱爸爸来接你的,他只顾打游戏,害你久等了。”

不想做坏人,她把过错推给闫嘉盛,却没得到女儿认可。

闫殊颖甩荡着两条小短腿冲在前面,气鼓鼓嗔怨:“以前在成都,都是奶奶接我放学,这儿的小朋友也都是妈妈负责接送他们。你只说爸爸,自己为什么不来?你就是个不称职的妈妈。”

沈怡生生挨了一闷棍,敏锐地揪住阴谋的尾巴,严声质问:“是谁教你说‘不称职’三个字的?你爸爸是不是又在你跟前编排我了?”

闫殊颖扭头,黑葡萄般的大眼睛翻成两尾死鱼。

“你本来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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