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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府宠婢 第15节 (第2/2页)

左虞挑了挑眉:“云衡来边境了?这可真是巧。”

“您看要不要属下带人去云江境内找这个云衡对质一番?”

左虞奇道:“无凭无据,拿什么与他对质,就凭一个不知道多少年前的祥瑞图?”他摆了摆手:“这件事先放一放,我已经跟吩咐过柴连水去解决了,你不必再跟了,免得打草惊蛇。”

“世子的意思是......”

“知己知彼,百战不殆。总要先搞清楚这个云衡到底是何方神圣,才好知道接下来怎么做。”

胶铭应了声好:“那属下先退下了。”

左虞叫住他:“你去哪儿?”

腾铭那张面无表情的脸难得出现了一丝丝茫然:“......随便走走?”

左虞目光转向院子里的人,停了好久,才淡淡道:“阿眠的底细查出来了吗?”

腾铭也看了过去,他最近忙着别的差事,又不常与这个女子见面,一时间倒把她的事儿抛到脑后去了,好在他早早做了准备,转而道:“属下倒是让李姑姑打听过她的来历,她所言的信息李姑姑已尽数说与我,只是属下还未去查实。”

“尽快去查,查清楚了第一时间告诉我。”

左虞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突然间这么迫切的想知道这个女人的底细,明明她的卖身契就在自己手里,可她身上的一言一行都不像是一个丫鬟那么简单,况且,有哪个卖身入府的丫鬟会懂医术?

他觉得自己最近这段时间也变得有些不正常,一旦遇上这个女人的事,心绪总是会有不同程度的波动,是时候好好清理一下了。

腾铭的速度很快,晚膳之前就回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大家情人节快乐!我真的,越来越喜欢狗虞了,你们呢?

第28章

他把自己核实的情况一一说给左虞听:“属下去李姑姑说的地方查探过了, 信息都对得上。属下还特意问了当初卖人进府的人伢子, 说是这个叫阿眠的是韶家一个八秆子打不着的远亲,后来离了韶府,活得太过奢侈花光了手里积蓄,这才入府当了下人。”

李虞听腾铭前半段的时候, 心里的尚且存疑,待听到后半句“活得太过奢侈”, 他眉头一挑,心里稳稳的一定, 这句话对阿眠的评价太过中肯, 以至于他眼前立时就浮现起了她那些穷讲究的调调儿。

他简短的“嗯”了一声,表示自己知道了。

既然在韶家呆过, 懂点医理可就太不算个事儿了, 腾铭觑他脸色, 问道:“那还继续查吗?”

左虞哼一声,颇有点马后炮的意思:“那个直筒筒的人, 爷一眼将她看到了, 不必查了。”

“对了, 你去把刘必福叫来。”

腾铭出去了,不一会儿刘必福就来了。

左虞指着镜南堂外面的院子, 难得和颜悦色:“南境的天儿这般热,是时候在院子里搭个凉棚了,好不容易种株草,确实得上点心。”

刘必福下意识上手摸了摸清凉无汗的大脑门, 有些糊涂:“爷,现在还没到夏天呢。”

左虞神色不变:“不到夏天怎么了,爷想春天赏花,秋天赏景,冬天赏雪。你有意见?”

刘必福心说他哪敢有意见,不过这赏来赏去赏的不都是景嘛,再说了,这么个风穿堂过都见不过树影的院子,景在哪儿呢,他一时没想明白。

泥瓦匠短短几天之内再次光顾南府,免不了又是一阵叮叮咚咚的动静。云初站在镜南堂外面,看见里面人影绰绰,一时间怀疑自己走错了地方。

地上乱七八糟的东西太多,她不得不绕道而行,碰到院子里亲自指挥着浩大工程的世子爷。

左虞一身纯白的家常衣衫,懒懒散散的坐在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搬到院子里的太师椅上,手里拿着本书,像模像样的随手翻着,若不是那看起来过于闲散的姿势,云初会误以为这是哪家的翩翩学子。只是——

她看了看满院了里飞扬着不断往鼻子里钻的尘土,又看了看院子里一身白衣,颇为享受这种挥斥方遒滋味的世子爷,默不作声的捂着鼻子,加快步子从他身后穿过,头也不回的进了屋子。

刚进去的瞬间,又折回来把门关了个严实。

这点动静没能惊动兢兢业业干活的师傅们,只有感官敏锐、风流倜傥的世子爷微抬了眼,冲着那扇紧紧闭着的门,竖了竖眉。

云初进屋之后,深深吸了一口气,屋里点着她带来的熏香,清冽的竹叶,不腻不燥,仿佛与外面的纷乱隔绝。她凑到屋里的书架边儿上,随手从上面拿了一本书下来,厚厚的一本有点重量,翻过来一看,兵法书。

不是很感兴趣。

云初把书严丝合缝的放回去,手指往后又随便抽出一本,这本稍薄一点,很好,行军布阵书。

她把书放回原地,在屋内来来回回的走,这屋子她可以称得上很熟了,但是为何天天在此,就是无法得到一点与云江相关的消息呢?

云初对着一书架的兵书发呆,南岐若是对岷行施加给云江的压力无动于衷的话,那她该怎么办呢?

思维发散之际,左虞进来了,门吱的一声响,太阳从缝隙里跑进来,在地上拖出长长的一道树搬挺拔的身影。他许是被灰呛到了,不适应的轻咳一声:“想看书?”

其实他想说的是,“你认字?”

云初心说我倒确实是挺想看书的,可惜这里的书同它的主人一样,独树一帜,可远观而不可亵玩。

她转身,实话实说:“想,但是看不懂。”

左虞被她愉悦到了,他从刚刚被她翻过的地方抽出一本书,掀了掀眼皮看向她:“你想让爷教你?”

云初一滞,教什么?如何领着一群糙得不能再糙的士兵在战场上浴血奋战,还是把建个凉棚都要建出一种挥斥方遒意味的布阵排兵?

她对上左虞狭长的眼睛,一双眼睛清棱棱的,诚恳又果断:“不想。”

左虞垂眸盯着这个女人,她自进了镜南堂以来,也不知道对他这个主子说过多少次“不”了,现在胆子越发大了,见着他也不行礼了,跟他说话也不自称奴婢了,真是无法无天了。

他定定的看了她一会儿,想着要给她点教训了,可话一开口,却是转到了风马牛不相及的道儿。

左虞抬着下巴示意她望向外面:“这个凉棚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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