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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春和景明:3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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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闻言,纷纷惊叹,只见男子长身玉立,穿着打扮和言谈举止皆非寻常百姓,原来他就是洛阳新晋贡士——令楷。

令歌放眼望去,发现令楷的身后正跟着不少人马,有凌岚药局等人,还有言信带着的一路人。

在众人的注视之下,令楷步伐轻快地走上了擂台,他来到令歌的身前,看着令歌腰间的伤,眉头骤然紧锁,神色不悦。

“抱歉,是我来晚了,再坚持一会。”令楷歉然低声道。

“无妨,我已经用内力止血了。”令歌对令楷说道,话虽如此,但他还是能感到腰上的伤口疼痛难耐。

许凌这时也走了上来,他的手里提着药箱,见令歌受伤,他和无忧便立即开始为令歌做简单的处理,涂抹止血的药。

令楷见状,微微地舒了一口气,他整理了一下神色,转过身面对众人,又是方才那副悠扬的神情。

“此乃武林各派的恩怨,令贡士最好不要插手此事。”华山派的胡须男子看着令楷说道,那会令歌听见袁达海唤他“宋兄”,这才知道胡须男子正是宋如顶——华山派有名的剑客,虽然为人正直,在江湖上颇有盛名,但目前看来却容易受人蛊惑。

梦珏开口说道:“他是宋如顶,年轻的时候曾被人蒙骗,让他人潜入了华山派的藏书阁,好在后来也没有掀起什么风浪,这才不了了之,如今看来他又被人骗了。”

“这件事我还真不能不管。”令楷含笑回应道,同时,他看了一眼另一边的袁达海。

袁达海吃痛地撑在原地,他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看着令楷,他自然知道令楷是东宫之人,来到这里必然有了十足的把握,令楷这么说,无疑不是在告诉他,接下来切莫再插手。

“两起案件我都在场,想来我说的话自然也是可信的。”令楷语速不急不缓,慢条斯理的,正是他的性子。

余连闻言,瞪着令楷怒道:“你是帮白令歌的,我们凭什么信你的话?”

令楷没有正眼瞧余连,只是说道:“可不可信,我说完大家自然会判断是非。”

余连很是厌恶令楷对自己的态度,心想若非白令歌护着他,自己在云来客栈时早把他杀了。

“去年六月二十三日,我曾在云来客栈住宿,那夜余连带上众位侠客前来刺杀我,”说着,令楷侧过身指了指令歌,“当时多亏白少侠出手相助,否则我早已成为刀下亡魂,今日也不能站在诸位英雄好汉面前,替白少侠澄清事实。”

“你说余连带着那些侠客要刺杀你,他们与你无冤无仇,他为何要杀你?”宋如顶替余连反驳着令楷。

“为何要杀我?”令楷冷笑一声,同时,他睨了一眼余连,“不如让余连亲自解释一下,他们为何聚集到云来客栈?”

余连闻言顿时语塞,其实在场有不少人清楚,当时侠客们聚集玉门关所为何事——刺杀当朝太子赵景云!

只是他们都不曾想到,云来客栈是令楷替太子设下的局,一个警告皇后的局。

计划失败后,且那些侠客死的不明不白,武林各派咽不下心里的那口气,想找个发泄口,恰好此时令歌出现,并撞在了刀口上。

余连强作镇定,回应道:“我们聚集玉门关,自然是为了铲除关外的沙匪。”

听到这句话,令歌只觉余连无耻到了极致,谎话连篇,不过细想回来,他又怎么敢说出当初他们是被设计误以为云来客栈里的是当朝太子,这才前来刺杀的呢?

袁达海闻言,不免内心暗讽,这些年边关安定,又能有多少沙匪?更何况铲除沙匪用得着你们这些武林人士吗?朝廷有的是人马。

令楷不屑一笑,道:“好,就当你们是为了铲除沙匪聚集云来客栈,那么你们铲除的沙匪呢?”

余连一时无言,只是急忙地转移众人的注意力,说道:“你说你曾住在云来客栈?证据呢?”

“自然有证据。”令楷不慌不忙,依旧唇角含笑,全然一番翩翩君子的做派,他轻轻挑眉,又道:“而且是人证。”

余连闻言,眉头突然紧皱,死死地盯着令楷。

“是何人?”

“自然是你的熟人。”

令楷拍了拍手,令歌同所有人一起,顺着令楷的目光看去,只见言信带着一个身材瘦小的人往擂台上走来。

那人相貌青涩,脸上还有淡淡的痘印,令歌认出了他——正是云来客栈的店小二!

令歌见店小二面露怯色,于是安慰着店小二,嗓音颇为疲惫,说道:“不用怕,有我们在,他们伤不了你。”

店小二微微一愣,而后点头应下,他从未见过令歌的容貌,如今一见,他暗暗惊叹,眼前的令歌虽然甚是狼狈,但依旧难掩其仙姿玉貌。

“这位小兄弟是云来客栈的伙计——小离。”说罢,令楷从袖中取出一份文牒和一张信纸,上前交给了袁达海,又道:“这是他的身份文牒,和玉门关官府给的身份证明作保,袁大人可以替大家辨认一下真伪。”

袁达海接过文牒和信纸,查看一番,点头说道:“不假,的确是玉门关官府的官印,这位小兄弟也的确也是云来客栈的跑堂伙计。”

“诸位,袁大人都已经这么说了,大家也可以放下兵刃,好好地听一下小离是怎么说的。”令楷朗声道,态度温和,让所有人挑不出一丝毛病。

令楷言毕,朝着小离微微颔首,小离走上前,吞咽了一下口水,开始说道:“令公子他的确是客栈的客人,是他包下了客栈的一整座后楼,余少侠他们则包下了前楼,当时余少侠曾向我多次打听后楼的情况,我都没有说……”

令歌闻言,微微一愣,不为别的,只因为他想起辰玉的信口开河,小离才肯透露令楷的情况。

小离一边说着,一边时不时地瞟一眼余连,强鼓着勇气继续说道:“然后六月二十三日,案发当日,白少侠和他的姐姐入住本店,他们与令公子是相识的,自然就住进了后楼。”

之后,小离的身子开始肉眼可见地颤抖起来,“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余少侠和令公子有什么深仇大恨,那天夜里,后楼突然传来了打斗的声音,我虽然害怕,但想起平时令公子待人极好,就忍不住去看了一眼,结果发现满地都是人。”

说到这的时候,那些武林侠士又纷纷盯向令歌,小离见状,又赶紧解释道:“可是,当时我上前查看,发现那些侠客他们只是晕倒而已,并没有谁死去……”

“就算当时没死,那后来也是被白令歌杀了的!”人群里有人说道。

“不,不是的,”小离摇头道,“当时我去后楼查看的时候,还上楼查看了一番,发现令公子和白少侠他们早已不知去向。”

众人闻言,心里一惊,开始议论纷纷,另一边,余连的神色愈发阴沉,全然与阳光明媚的春日相背离。

“后来我害怕还有什么事发生,便一个人去马棚里躲了一夜,第二日天色蒙蒙亮我才溜了回来,谁知后楼……后楼早已……早已血流成河了,掌柜和其他人也全没了……”

越往后说,小离的声音越是颤抖模糊,令歌不忍他再回忆下去,便上前拍了拍小离的肩膀,说道:“好了,不必再说下去了,多谢你。”

事情已经清晰明了——余连先醒了过来,因为某种原因,他将尚在昏迷的侠客们悉数杀害,从而栽赃嫁祸给令歌。

小离回过头看了一眼令歌,微微点头,泪水还是忍不住地掉了下来。

令歌没有见过当时血流成河的场面,他也不愿意去想,仔细想来,小离也只是个十六七岁的少年,正是大好青春年华,却亲眼目睹了那么多人死在自己的眼前,换做是谁都会留下一生的阴影。

无忧和梦珏上前将小离带走,细心地安抚着。

此时,台下众人已经喧哗成一片,开始议论为何会出现后来血流成河的场景,又为何偏偏只有余连侥幸活了下来?

令歌看向余连,发现余连的脸色已经完全灰败,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令楷见舆论差不多反转,又上前说道:“大家不妨多仔细想想,白少侠的功夫方才我们都有目共睹,说句不中听的话,若是他当时真想杀死那些侠客,完全没必要用迷药迷晕,再逐一杀死。”

令楷的话让众人幡然醒悟,他们回想起方才在比试过程中,令歌一直有所保留,未曾伤过谁,更别说取走何人的性命,今日大家原本都是来让令歌血债血偿的,他完全没有必要忍让。

更何况令歌招式精妙,内力之深,恐怕在座众人没有几人能够与之匹敌,最后他更是凭借一己之力击败锦衣卫的剑阵,这样的功夫修为,若是想要取人性命,的确不必大费周折使用迷药加害。

这时候,一直在台下的秦风澈站了出来,开口说道:“几个月前,我与白令歌曾在老君山有过一番较量,当时我略输一筹,原以为我会被其灭口,不曾想他竟放走了我。”

说到这的时候,秦风澈看向了擂台上的令歌,眼中闪过感激之情,随后他又流转转眼眸,看向其他方向,又道:“就我个人而言,我不相信云来客栈一案是白令歌所为。”

听完秦风澈的一番话,在场所有人无不震惊意外,就连令楷都有些惊讶地看向令歌,他不曾知道有这么一回事。

随后,令楷扬起唇角,看来老天都在帮助他们。

余连已经恼羞成怒,却还是极力地冷静下来,只听他说道:“就算云来客栈不是他白令歌所为,那霄游阁又怎么解释?我四个师兄弟,难不成不是命丧在他的手里的吗?”

说着,余连便朝着人群喊道:“折雪!杜捕头!”

“谭影!”余连又朝着另一边的锦衣卫喊道,“你们都来给我作证,说清楚,杀我四个师兄弟的人到底是谁!”

折雪和杜捕头,还有那位戴着面具的锦衣卫谭影,皆朝着余连走去。

一时间,令歌的神色颇为凝重,他发现折雪的眉眼间有着缥缈的笑意,和令楷一样,似乎都已经洞悉全局,然而只有他自己依旧蒙在鼓里。

“告诉他们!谁才是杀了我师兄弟的真凶!”余连对着眼前的三人激动地说道。

令歌看着眼前之景愈发疑惑,折雪和杜捕头明明是知道那夜真相的,想来锦衣卫谭影就是在洛阳府帮余连杀了其他三位侠客的锦衣卫。

见此架势,令歌突然悬起一颗心,莫非杜捕头和折雪都已经被余连收买?那自己岂非跳进黄河都洗不清?

可是眨眼间,折雪和杜捕头的言语行为却让令歌完全打消了这个想法。

只见折雪和杜捕头纷纷抬眸,伸出手指向余连,异口同声地说道:“杀人凶手就是你!”

余连如晴天霹雳一般,瞳孔瞪大,骂道:“你们在胡说八道什么!真正的杀人凶手是白令歌!”

余连看向了锦衣卫谭影,赶紧上前拉住谭影,像是拉住一棵救命稻草一般,急切地说道:“快,谭影,告诉他们,凶手是谁,是谁在霄游阁杀了林师兄,是谁在洛阳府杀了我三个师兄弟!”

只见谭影甩开了余连的双手,说道:“凶手?凶手难道不是你吗?是你杀了你的四个师兄弟。”

余连笑容一僵,他向后退了一步,指着谭影吼道:“你胡说!”

谭影不以为然,只是继续说道:“那夜我奉命在洛阳府审查霄游阁一案,谁知我赶到的时候你已经杀了你的三个师兄弟,以掩盖你杀了你林师兄的真相,而后你重金予我,想让我在今日的武林大会上替你诬陷白令歌。”

“只是我未曾想到云来客栈居然也是你所为,如今,我是万万不可再助纣为虐了!”

“你住嘴!”余连挥拳上去打谭影,却被谭影躲闪。

这时,一旁的杜捕头开口说道:“你原本是想让我们三人今日同你一起诬陷白令歌,不过如今看来,我们三人还没有糊涂到同你一起颠倒黑白!混淆是非!”

余连仍不死心,指着他们连连点头地说道:“我知道,我知道,我都知道,你们都已经被白令歌收买了!所以才来诬陷我!”

杜捕头不屑地哼了一声,说道:“不如让我来说一下霄游阁一案的详细经过,也好让诸位武林侠客知道霄游阁的真相!”

之后,杜捕头将霄游阁一案的经过详细道来,因为有着多年的捕快经验,杜捕头说起来有理有据,人在场众人信服不疑。

这时,一道黑色的身影也走上了擂台,令歌一看,发现正是湫龙。

方才他去了何处?令歌疑惑着,望舒师姐呢?

“我可以作证霄游阁一案,当时是我发现余连把用来伪造伤口的针藏在剑鞘里。”湫龙冷冷地说着,看向余连的一双眼睛更是冰冷到极点,让余连不寒而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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